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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暗通款曲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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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个脱手稍重!”王子昆冷冷说,“李坊主叫你打断了脊柱,此生当代都要躺在床上。”

王子昆怒哼一声,满脸不信之色。万绳想了想,忽道:“苏师弟,你用的是一招‘五雷轰顶’么?”苏乘光说:“不错。”万绳点头说:“如果‘五雷轰顶’,五掌之数未完,你应当没尽尽力。”

苏乘光哈哈大笑,秋涛叹一口气,说道:“王盐使你曲解了,苏师弟的‘雷音掌’天下一绝,脱手时有天雷轰击之威,别说齐帮主,换了更短长的人物,不知秘闻,也要吃大亏。”

“大话连篇!”王子昆厉声喝道,“姓苏的,你和帮主对掌之时有风雷之声,过后我也看过,帮主从手至肘一团酥黑,清楚是你在袖子里藏了火器。”

世人听了这话,无不惊奇,石穿冲口道:“见了鬼了,这婆娘甚么来路?”

“我听他口风不善,便说:‘好,你说如何办?’齐浩鼎说:‘我帮主旨,人犯我一尺,我犯人一丈。你疏忽我帮,有眼无珠,伤我弟子,也当血债血还。如许么,看贵派面子,你留下一只招子、一只爪子好了。’我一听只觉风趣,说道:‘好啊,我留下一手一眼也行,齐浩鼎,你接我五掌,如果矗立不倒,我亲手奉上招子和爪子,你若站立不住,那我可就走了。’齐浩鼎料不到我有此一着,当着世人下不了台,只好承诺下来。成果对罢三掌,他就一跤坐在地上,再也不见起来……”

“你、你……”王子昆两眼翻白,指着苏乘光说不出话来。

“无常爪么,名字挺臭屁,真打起来,比我下酒的鸡爪子也好不了多少。”苏乘光不待杜酉阳发作,又看向王子昆,微微一笑,“至于甚么‘轩辕伏魔杖’,呸,别说伏魔,连猪都打不死,轩辕黄帝神明有知,非得活生机死不成。”

众盐使均是神采丢脸,孟飞燕厉声说:“苏乘光,你大言不惭。”

“风趣,风趣。”卜留肘了肘石穿,低声问道,“你见过老赌鬼红脸吗?”石穿歪头一想,恍然道:“这一说,还真没见过,老赌鬼的脸皮比你的肚皮还厚,脸红一次,比登天还难。”卜留给他一拳,怒道:“谁肚皮厚了?”

“尽甚么尽力?我又不要他的命。”苏乘光笑了笑,“我三掌打完,放手便走,没想到这老儿不经事,两天不到,竟然一命呜呼了。”

“是啊,本想这一阵打斗下来,楼上的客人早该跑光了。但我转眼一看,角落里竟然另有一个女子。她坐在那儿不动声色,说道:‘早传闻西城的人放肆放肆,明天一见,公然是泥巴里的跳蚤,见人就咬。’”

“岂有此理!”石穿怒道:“她是哪门哪派的人?敢骂我西城是跳蚤?苏乘光,你就坐着挨骂么?”

“树欲静而风不止,我已部下包涵,盐帮却不承情。我安葬了那女子,从买棺材到立墓碑,前厥后了二十多人,明里暗里地向我动手。我不堪其扰,心想盐帮号称三十万弟子,一个个跑来拆台,纵不累死,也要烦死,又因为这女子之死,我心中愤恚难平,因而一道烟找上了盐帮总堂,给他来了个直捣黄龙。”

“好短长的嘴。”沐含冰忍不住说,“这女子对我西城,仿佛大有成见?”

“不熟谙。”苏乘光神采凝重,连连点头,“但她宁死不辱,苏某非常佩服,当下抱起尸首,筹算觅地安葬。谁知那坊主拦住我说:‘人能够带走,银子须得留下。’我心中有气,说道:‘人都死了,还说甚么狗屁银子?’那坊主说:‘事前说好的,你明天赎人,我昨晚才没有卖她。成果这女人死了,你这一走,我岂不是人财两空?更可气的是,你拿我家的银子来赎我家的人,清楚就是戏弄老子。哼,你除以留下银子以外,再留一只右手吧!’

“不敢。”乐之扬笑道,“小可赌术平平,十赌九输。但以苏兄的本事,救那女子不过举手之劳,又何必费钱为她赎身呢?”

世人均是一愣,石穿大呼:“糟了,谁晓得鸡有多少骨头?”卜留也抓了抓头,咕哝道:“鸡我吃过很多,鸡骨头却没数过。”

“早说了,我不是叫人捉来的,我是自个儿走来的。”苏乘光两眼朝天,冷冷说道,“当时正在对峙,俄然一边有人插话。”卜留“咦”了一声,惊奇道:“楼上另有别的客人?”

“去,去!”苏乘光面皮涨红,啐道,“扯你娘的臊。”

苏乘光扫她一眼,笑道:“孟飞燕,你的‘怜香拳’、‘惜玉步’确是天下绝学,换了楚空山,我不敢等闲言胜。但在明天中午,若不是‘白盐使者’互助,你也走不过十招吧。”说到这儿,他目光一转,“淳于英,我用两根筷子对你的双戟,你又占了多少便宜?”淳于英神采发白,嘴唇颤栗几下,但是没有出声。

“师兄经验得是。”苏乘光挠了挠头,“我当时脑筋一热,也没想到太多,一起闯进‘有味庄’,大闹了一通,到底把齐浩鼎给逼了出来。”他说得轻描淡写,世人却都明白,盐帮总堂不亚于龙潭虎穴,若无惊人艺业,必然有进无出。乐之扬想见其威风,不由叫了一声“好”,惹得盐帮世人瞋目相向。

“也没用一个早晨。”苏乘光轻描淡写地说,“三个时候就够了。”

“我也猜是如此,便说:‘小女人,你不知内幕,不要乱扣帽子。苏某不是滥杀之人,我与盐帮为敌,自有我的事理。’那女子说:‘就算你说上天去,死的也是齐浩鼎,又不是你苏乘光。’我见她胡搅蛮缠,一时懒得理睬,筹算速战持久,眼看杜酉阳暴露马脚,因而策画招式,筹算出其不料将他擒住,这时忽听女子说道:‘绿衣裳的,把稳你的‘期门穴’。’我回声一惊,杜酉阳的马脚确然就在‘期门穴’,当下撤销动机。又看老王头,发明他的‘太渊穴’有机可乘,不及脱手,忽听女子又说:‘紫衣裳的,谨慎你的‘太渊穴’。’”

苏乘光视如不见,冷嘲笑道:“我闯了‘有味庄’,伤了齐浩鼎,盐帮当然不会善罢甘休。明天中午,我在城南摘星楼喝酒,俄然来了五小我,为首的就是这老王头。”

苏乘光一愣,怪道:“你如何晓得?”沐含冰打量他一眼,笑叹道:“以你的性子,若不是个大美人儿,为何挨了骂,还跟人家和和蔼气地说话?”

“我听了这话,大大犯疑,只怕是盐帮预设的骗局,但看五盐使者个个诧异,仿佛也不熟谙这个女子,或许真如女子所说,她只是路见不平、找我倒霉罢了。想到这儿,我说:‘也罢,赌法是你提的,你坐庄,我来猜,我猜这只鸡的骨头是双数。’那女子问:‘何故见得?’我说:‘人也好,鸡也好,要么两手两脚,要么两翅两爪,一左一右,两两相对,故而由此推断,鸡骨头怕是双数居多。’那女子笑道:‘好啊,你来数数看。’我说:‘鸡肉包着骨头,可又如何数呢?’女子说:‘这个简朴,我请你吃鸡。’说着敲开泥壳,取出烧鸡,悄悄分红两半,一半给我,一半留给本身。说也风趣,我俩本是仇家,却隔了一张桌子,就这么吃起鸡来。”

“你当我情愿么?”苏乘光一拍铁栏,当啷作响,四周的盐帮弟子回声一震,纷繁扣紧了手中的弩机。

“我也不知。”苏乘光点头说,“我两次被她叫破,心中大为凛然,说道:‘小女人好眼力,苏某鄙人,倒想领教足下的高招。’那女子看我一会儿,点头说:‘明天本女人表情不好,不想跟人打斗,苏乘光,你敢不敢跟我赌一把?’”

他挨个儿挑衅,众盐使却无言以对,想必摘星楼上一番较量,盐使们均遭挫败,故而理屈词穷。

“我百口莫辩,心中大怒。齐浩鼎想了想,却说:‘王盐使,你我订交多年,你是多么样人,我也明白一二。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盐帮算不上君子,但也要信守江湖道义。赌坊、青楼自古有之,可一触及赌坊,不免逼人还债;一涉青楼,又不免逼良为娼。这两件事可大可小,大则轰动官府,小则惹人非议。罢了,从今今后,你将都城的青楼、赌坊都关了吧。’我听了这话,悄悄点头,心想这齐浩鼎不愧一帮之主,还算明白一些事理。因而肝火停歇,回身就走,齐浩鼎却叫住我说:‘苏先生,我盐帮是有不对,但也不违背天底下的端方。所谓‘负债还钱’,父债女还,天经地义。苏部主若将那女子带走,我看西城面子,或许大事化小。但你接连打伤我帮的弟子,可不能就如许算了。’

西部世人听到这儿,内心齐叫“糟糕”。果不其然,苏乘光一说到“赌”字,顿时眉飞色舞,笑嘻嘻说道:“我一听这话,又惊又喜,忙说:‘小女人竟是我道中人?好哇,你赌甚么?骰子、牌9、双陆、麻将、单双……天下的赌具随你遴选,没有苏某不善于的。’那女子说道:‘就赌单双。’她指一指面前的叫花鸡,说道:‘你猜一猜,这只叫花鸡的骨头是单数还是双数?’”

苏乘光假装没有闻声,咳嗽一声,接着说道:“那女子听了我的话,还是一派平静,说道:‘路见不平有人踩,西城武功再强,也强不过一个理字。杀人偿命,负债还钱,你杀了齐浩鼎,就该以命偿命。’我内心有气,说道:‘我跟他公允相搏,他技不如人,又有甚么体例?’女子却说:‘天下武功不如你的人多了,莫非说你想杀谁就杀谁?’”

“打赌之道,赌品第一。”苏乘光一脸严厉,“那女子是她爹输给赌坊的,白纸黑字立了赌约。我若硬抢,就是毁约,一旦传了出去,如何还在赌国安身?苏某是赌徒,输出去的东西,就得赢返来不成。因而我奉告坊主,让他暂缓卖人,给我一夜工夫,明天就替这女子赎身。”

“是啊。”苏乘光说道,“两边一番辩论,我才晓得齐浩鼎死了,因而向外一瞧,盐帮弟子三三两两,或明或暗,将酒楼围得水泄不通。我心知本日必有一场恶战,对方虽说人多,鄙人倒也不怕,五盐使者奉上门来,大可拿住一个,当作人质护身。”

“是了。”石穿大手一拍,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你赢了很多钱,赌坊不让你走路,对不对?”

“苏师弟,你太鲁莽。”万绳皱起眉头,“如此大事,该与我们筹议筹议。”

“赌坊如数给钱,倒也并未留难。”苏乘光说到这儿,忽地叹了口气,“结账今后,我找到坊主,要给女子赎身。谁知翻开牢房,忽见满墙是血。本来,那女子见我是陌生人,不信我会拿三千两赎她,是以趁着无人,一头碰死在了墙上。”

乐之扬不由动容:“你一早晨赢了三千两银子?”

“咱俩半斤八两。”苏乘光点头感喟,“我一听这个赌法,顿时两眼发直。再看那一只叫花鸡,用泥巴裹得好好的,理应没有做过手脚。独一可虑的是这女子有备而来,早就晓得鸡骨头的数量。虽说如此,苏或人平生有三不怕,一不怕战,二不怕死,第三么,当然是不怕赌了。我宁肯丧命,也不能不赌,当下说道:‘好哇,小女人,赌就赌,你输了如何办?’女子说:‘我输了,助你对于盐帮;你输了,就得老诚恳实去齐浩鼎的灵堂听候发落。’

“杀人就免了。”苏乘光摆了摆手,“万师兄几次叮咛,让我收敛火气,我天然不能胡作非为。”世人均是啼笑皆非,心想这“胡作非为”四字到了此人嘴里,只怕另有一番解释。

万绳皱眉不语,沐含冰忍不住发问:“老赌鬼,你走就走了,干吗又折返来送命?”

沐含冰咳嗽一声,说道:“老赌鬼,先别说嘴,你这么威风,如何还是叫人捉来了?”

“我一听这话,只觉好笑,说道:‘银子是本钱,不能随便送人。手么,我还要留着抹牌九。如许吧,你如果不嫌弃,我留一根汗毛给你如何?’那坊主大怒,召来伴计,将我团团围住,说道:‘你不要讨野火,实话跟你说,这间赌坊是盐帮的财产。本帮主旨,人敬我一分,我敬人一寸,人犯我一尺,我犯人一丈。你获咎了盐帮,可不是丢一只手那么简朴。’我一听来了火气,说道:‘盐帮,盐帮,不就是一伙私盐估客么?好哇,老子偏要犯一犯,看你回敬我几丈几尺?’说完这话,就把赌坊砸了个稀烂,你们也晓得,我此人火气一来,不免脱手稍重……”

苏乘光对乐之扬大有好感,听了叫声,冲他微微一笑,又说:“这一回,我自报了名号,齐浩鼎听了今后,有些吃惊,他说:‘西城八部,久有耳闻,但你在西域,我在中土,井水不犯河水,你为何来砸我的赌坊,伤我的弟子?’我说:‘盐帮是贩盐的,何时改行卖人了?将人活活逼死,却又天理何存?’齐浩鼎听了这话,找来紫盐使者对证,这姓王的老头儿矢口否定,咬定是我恃强夺人,混乱中将那女子打死,一群赌坊伴计,全都能够作证。

“当然不会!我一听就说:‘唉,小女人,你如何骂人呀?’那女子答道:‘我明显骂的是跳蚤,哪儿又骂人了?’我说:‘小女人,你晓得我西城,想必也有一点儿来源。但本日之事跟你无关,这一池浑水你趟不起。’”

苏乘光“咦”了一声,转眼看去,说话的是一个幼年羽士,顿时生出知己之感,跷起大拇指说道:“豪杰所见略同,这位道兄也是我道中人么?”

“打得好!”石穿鼓掌喝采,“换了老子,躺在床上算甚么?躺在坟里才算完。”

“慢来。”沐含冰笑眯眯说道,“这个小女人是否长得很美?”

孟飞燕听到这里,忆起当时景象,也忍不住呵呵发笑。王子昆闻声,恶狠狠瞪她一眼,丑女仓猝收起笑容,决计板起面孔,忽听兰追冷不丁说道:“这个女子不俗,很有一些豪气。”

他自来庄里,少言寡语,俄然开口说话,世人均感讶异。苏乘光瞅他一眼,笑道:“听起来是豪气,但你没见她吃鸡的模样,既斯文又文雅,公主娘娘也不过如此。”

“五小我?”秋涛动容道,“五盐使者么?”

秋涛听到这儿,心中老迈不是滋味,幽幽叹道:“这个女孩子,唉,真是没福分。”孟飞燕也忍不住问:“苏乘光,你真的不熟谙这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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