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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绝境逢生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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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应真想了想,说道:“事已至此,无妨取来一看,看完以后物归原主,想释前辈也不会见怪。”

“这可难了。”叶灵苏沉吟道,“捕猎活物是鹰隼的本性,木桩无知死物,你让飞雪运送,它必然莫名其妙。”

门外骂声少歇,明斗阴沉森说道:“臭小子,少对劲,墓室内里无水无粮,看你们能撑多久。”

乐之扬略微绝望,指着线条又问:“这是甚么?弯曲折曲的,像是一窝蚯蚓。”

飞雪爬升而下,一转眼,抓了一只野鸡上来。乐之扬看得一呆,唯恐叶灵苏调侃,故作满不在乎,笑嘻嘻说道:“好哇,我们循序渐进,先抓活的,再抓死的。”说完又发号令,飞雪下去,过未几久,又抓了一只野兔上来。

“我们无水无粮,你们就有么?”乐之扬笑道,“我们饿死渴死,你们也好不到哪儿去。”

正安息,忽见乐之扬靠在门边,矗立不动,心中惊奇,正要发问,乐之扬冲她做了个噤声手势。叶灵苏更加奇特,顺他目光看去,忽见一根颀长钢钎,透过门缝钻了出去。

冲大师眸子一转,抬高嗓音,口气温和动听:“乐老弟,席真人病发,留在内里也是等死,不如你把门翻开,我们一起想想体例。我说话算数,决不与你难堪,本门的大金刚神力能消灭百邪,说不定也能破解‘逆阳指’……”

叶灵苏吓了一跳,顿时心跳减轻,她强自平静,瞪了乐之扬一眼,咬牙说:“恐吓人么?我可不怕。”

乐之扬听到这儿,心头一动,问道:“玉匣如果紧急,玉莲花又如何呢?”

乐之扬怪道:“这是甚么,不是武功么?”

丹药果如其言,席应真服下今后,脸上稍有赤色,过了半晌,伸开双眼,涩声说道:“小女人,灵丹宝贵,不要华侈在我身上,老道我这一次,怕是过不去了。”

世人只觉心跳加快,展开薄纸,借着玉莲荧光看去。纸上内容分为两半,一半写满了藐小笔墨,另一半却画着很多线条,迂回盘曲,娟秀繁复,图形之下,写了几个小字:“江山潜龙诀”。

“别急。”席应真微微一笑,“这上面还说了,要练大象拳,先练潜龙诀,这张纸上,记录了拳经的内功根底。”

乐之扬看似振振有词,实在一大半都是虚张阵容,刚才与三人打成平局,占了出其不料的便宜。更何况他不能运气,久战之下,必定泄漏老底。

“你做得很好。”席应真看他一眼,脸上暴露浅笑,“我只是可惜罢了!”

乐之扬只觉头皮发炸,只恐释印神蓦地睁眼,跳将起来,仓猝放下玉莲,跑回叶灵苏身边,低声说:“叶女人,这个释印神会不会没死,只是,咳,只是处于蜇龙之眠?”

小猪落地,还是活的,慌不择路,掉头就跑,不防内里就是绝壁,顿时一头冲了下去。飞雪不待它落下,展翅冲出,腾空拿住,狠狠一嘴啄死,而后抓到洞中,丢在地上,一双乌珠盯着乐之扬大邀其功。

乐之扬呵呵直笑,举起“真刚”,描画铜门,如削泥土,半晌之间,就在门上挖出一个小孔,乐之扬靠近一瞧,笑道:“不错,不错,一目了然。”门外三人黔驴技穷,一时无不泄气。

席应真点了点头,掉转玉莲,摸了摸莲茎端头,问道:“可有锋利之物?”

这一计非常暴虐,乐之扬扯起嗓子痛骂,上面三人闻声,均是大笑。竺因风屡吃大亏,对乐之扬恨之入骨,闻声骂声,只觉称心,高叫道:“臭小子,看你还张狂甚么?再过三日,老子来给你收尸。”冲大师也说:“乐老弟,你若怕死,尽早投降。交出半本《天机神工图》,我就放你下来。”

“你懂甚么?”叶灵苏冷冷说道,“驭鹰术有两个境地,一是取活物,二是取死物。前者本性使然,前面一个境地,须使鹰隼洞悉存亡、辩白百物,可不是一件轻易的事儿,你若能使飞雪运送木桩,也就能让它搜索航船。”

席应真指着长长的莲茎说道:“你细心瞧。”乐之扬定眼看去,莲花通体凝碧,莲茎特别晶莹,忽听叶灵苏“啊呀”一声,轻声惊叫:“莲茎是空的。”

“船只不也是死物吗?麻云能搜索船只,飞雪如何就不能运送木桩?”

“说甚么话?”乐之扬笑道,“就算你是一个承担,我也要把你扛到昆仑山去。”叶灵苏也说:“不错,大师共经磨难,理应同生共死。”

“我也没体例!”乐之扬低头沮丧,“不消玉匣做钓饵,决不能引开贼秃驴和明斗。”

乐之扬接过一瞧,本来莲茎中空,乃是一个玉管,管口用白腊封住。乐之扬扒开蜡封,但觉此中有物,悄悄一抖,管中滑出来一卷薄纸。

乐之扬豪气大生,打起精力,发号施令。木桩裁撤今后,全都散落山下,如果白隼服从,大可手到擒来。

“拐钉钥匙。”少女心子狂跳,纵身跳起,乐之扬却将她一把扯住,连连点头。叶灵苏不知其意,眼看钢钎越伸越长,顶住自来石就要发力,乐之扬忽地手起剑落,“叮”的一声,拐钉钥匙齐根而断。

乐之扬想起拐钉钥匙,走到门边,拾起半截钢钎。席应真将玉莲交给他说:“挑开蜡封。”

“进入蜇龙之眠,再也不能利用武功,要么气血变快,‘逆阳指’又会发作。”席应真说到这儿,大皱眉头,“如果如此,我就成了你们的承担了。”

其他二人面面相对,乐之扬奇道:“席道长,你能看懂吗?”席应真微微一笑:“略知一二,但我时候未几了……”说到这儿,白眉一挑,盯着纸上念叨:“五岳真龙落,死龙空纵横,九天玉龙飞,蜇龙不知春……”

劲敌隔断在外,叶灵苏如释重负,方觉丹田空虚、身心俱疲,不由得倚门坐下,大口喘着粗气。

两人见他神情古怪,心中大为惊奇,欲要发问,又怕扰他思路。过了一会儿,席应真吐一口气,望着二人渐渐说道:“天不亡我,这儿有个别例,能够让我苟活一时。”

乐之扬本就猎奇,回声走到塔前,碧玉莲于暗中当中迸发荧光,照得法身脸孔惨碧、鬼气森森。乐之扬只觉背脊发冷,冷静祷告几句,方才取下玉莲,带到席应真面前。

乐之扬老迈羞惭,转头一看,叶灵苏坐在一边不见喜怒,当下大声咳嗽,说道:“先抓飞的,再抓跑的,这一次老是空中上的东西,比起野鸡大有进步。”说完叫过飞雪怒斥一番,白隼仿佛受教,低头沮丧。接下来,第三次解缆,去了足足一刻钟的工夫,乐之扬正觉不耐,忽听锐声尖叫,探头一看,飞雪抓了一头小野猪,奋力飞了上来。

“这蚯蚓可来源不小。”席应真笑道,“它是普天下的风水龙脉。”

乐之扬哭丧着脸道:“你不信,去看他的模样,一点儿也不像死人,倒像是睡着了一样。”

上面三人惊怒交迸,唯恐沾上尿水,纷繁捧首逃窜。乐之扬大觉解气,哈哈笑道:“狗东西,老子这一曲《高山流水》还行么?”三人躲到林边,大声叫骂,乐之扬奋力回骂,骂得口干舌燥,方才各自出兵。

其间峭壁天生,蓦地笔立,纵是顶尖妙手,没有木桩,也没法高低。三人撤去木桩,用心将乐之扬等人困在山上,无水无粮,不过数日,必然饥渴交煎而死。

冲大师神采阴沉,嘲笑说:“那也好,我们就耗着,我有禅定工夫,一年半载能够不吃不喝。我守在这儿,派人去取饮食,时候一久,看谁熬得过谁?”

竺因风一瘸一跛地向后疾退,两口剑如影随形普通杀来。他斗志已丧,不敢应战,眨眼之间退出墓室。乐之扬看得逼真,忽地大喝一声:“关门!”

叶灵苏忙问:“甚么体例?”乐之扬指着白隼:“我们下不去,它也下不去么?”

席应真咳嗽几声,压那话儿内血气,又说:“那只玉匣必然非常紧急,如不然,也不会放在释印神手里,现在落入恶人之手,将来必然后患无穷。”

席应真双手颤栗,强忍痛苦,捧着薄纸看了时许,吐气说道:“这上面说,玉匣里是《大象无形拳》的拳经。”乐、叶二人听了这话,无不泄气,叶灵苏啐道:“老天无眼么?”

又过一阵,门别传来扑扑之声,乐之扬大吃一惊,叫道:“糟糕,只顾席道长,忘了那三个狗贼。”凑到门前一看,惊奇发明,鹰巢中空无一人,飞雪回到巢穴,正在那儿走来走去。

席应真神采窜改数次,仿佛下定决计,点头说:“好,待我入定以后,你把玉莲花送归去。”说完遵循《潜龙诀》所载,低眉垂目,长吐缓吸,他内力高深,一点就透,很快进入冬眠之眠,气血流逝迟缓,呼吸如有若无,倚墙而坐,状如木石。

乐之扬鼓掌道:“好哇,如果那样,我们就能挨到昆仑山,去找梁思禽了。”

乐之扬茫然道:“这跟‘逆阳指’有甚么干系?”

乐之扬忍不住问:“这是甚么丹药?”叶灵苏喃喃说:“这是‘玉髓回元丹’,当年素心神医留下的方剂,不能逆转阴阳,但能大补元气。”

席应真看她一眼,目透赞成:“不但气血缓流,练到必然境地,气血不可、绵绵若存、如蛙如蛇、遁入长眠,‘逆阳指’的毒气随之呆滞,再也不能兴风作浪。”

叶灵苏走到崖边,望着上面呆呆不语。这时呼啦一声,飞雪窜上天去,纵情回旋。乐之扬瞥见白隼身影,眼中一亮,忽地鼓掌笑道:“我有体例了。”

叶灵苏打了个寒噤,越想越怕,恨不得给这小子一拳。两人目光相接,均能闻声对方心跳。过了一会儿,并无动静,叶灵苏松了口气,恨恨道:“扯谎精太可爱。释印神是宋朝期间的人,即便进入冬眠之眠,也不成能睡足五百年。”乐之扬迷惑道:“那为何肉身不坏?”叶灵苏道:“这是佛门秘法,启事只要天晓得。”

乐之扬快步走到绝壁边,但见那三人即将落地,沿途的木桩均被裁撤,乐之扬又惊又怒,忍不住破口痛骂:“好狗贼,恁地暴虐!”

他虚张阵容,门外三人却大生疑虑,刚才双剑合璧、能力惊人,如果少了一人,没准儿真的不敌。竺因风挨了一剑,心有不甘,嘴硬道:“狗崽子别对劲,我们就算下山,你也一定晓得。”

“说得好。”乐之扬哈哈大笑,“贼秃驴,你要说话算数,母猪也能上树。不消花言巧语了,你的话我一句也不信。”

“救甚么?”席应真点头苦笑,“‘素心神医’花晓霜,妙手回春,普济世人,但也常说:‘只能救生,不能救死’。我的伤我本身晓得,贫道老朽之身,死不敷惜,扳连你们困在这里,实在叫人过意不去。”

这一下大大出乎对方的料想。明斗回身就跑,直奔玉匣而去,冲大师也紧随厥后。丢下竺因风一个,稍一游移,两口剑同时刺来。他仓猝躲闪,但敌手共同已久、圆融无间,竺因风躲开了叶灵苏的快剑,却不料乐之扬使一招“天相剑”,真刚剑歪倾斜斜地扫过他的大腿,顿时血洒墓室,惨哼一片。

“你也不晓得么?”席应真感喟说道,“看来这是释家秘辛,不为外人所知,我也是看了这图,才晓得释家的内功心法出自风水之术。这一部潜龙诀,以人体为六合,视经脉为龙脉,聚水藏风,高山行龙,星斗横天,阴阳交姤,此中的五行窜改,气机消长,暗合无穷江山,实在是自古少有的大手笔。”

两人喜出望外,乐之扬忙问:“甚么体例?”席应真道:“潜龙诀中,有一个‘蜇龙眠’的体例,蜇龙者,沉潜之龙,依法修炼,可使血行变慢,气味变缓,通身一如蜇龙暗藏,处于半昏半醒之间。”

乐之扬明白,白隼机灵非常,有人藏在四周,它必然不会归巢,想到这儿,撤去自来石。叶灵苏吃惊道:“你做甚么?”不及禁止,乐之扬排闼而出,飞雪突然见人,作势扑击,见了是他,方才收起翅膀,咕咕直叫。

“谈何轻易。”席应真摇了点头,“这体例能救面前之急,但有一个大大的费事。”乐之扬忙问:“甚么费事?”

“恐吓谁呢?”乐之扬不紧不慢地说,“刚才大师也较量过了,你们三人少一个都没有胜算,你派人下山,正合我意。”

乐之扬急道:“席道长,别这么说,我们必然想体例救你。”

“也一定。”席应真淡淡说道,“那人才干卓绝,不成以常理测度。”

门外的三人破口痛骂。乐之扬哈哈大笑,说道:“贼秃驴,另有甚么伎俩,一起使出来吧!”

乐之扬听了这话,如坠冰窟。叶灵苏也觉黯然,冷静低下头去,想到席应真落魄至此,全拜云虚所赐,对于生身父亲,内心又多了几分痛恨。

眼看仇敌消逝,乐之扬坐倒在地,满心懊丧,一难未平,一难又起,这一下堕入绝境,恐怕再也无计脱身。

老道接过打量,莲花不是平常碧玉,而是夜光石所造,花瓣伸展,莲茎苗条。席应真看了半晌,忽地“咦”了一声,谛视茎干,浓眉皱起。乐之扬忙问:“如何了?”

叶灵苏回声觉悟,两人各自抓住一扇铜门,“咣当”一声关上墓门。门外三人发觉被骗,纷繁冲了上来,乐之扬不待对方破门,抬起自来石,将流派紧紧顶住。

叶灵苏想了想,悄悄鼓掌说道:“我明白了,血流变慢,气味变缓,‘逆阳指’的伤害也会大大的减缓。”

明斗一时无语,他们上山时带了肉脯净水,厥后绝壁苦战,全都丢掉了。这儿上不着天,下不着地,比起墓中的景象好不到哪儿去。想到这儿,暗骂小子奸刁。

乐之扬怒从心起,叫道:“图没有,尿有一泡。”扯开裤带,冲着山下大大猖獗。叶灵苏本要上前,见状面红耳赤,退入墓室,暗骂不已。

“风水龙脉?”其他二人均是惊奇,叶灵苏皱眉道,“这是内功心法,与风水有甚么相干?”

只不过,比起席应真的存亡,这些费事都不值一提。老羽士先有“逆阳指”之祸,又挨了冲大师一记重拳,这时靠着墙壁,已是奄奄一息。叶灵苏取出一个玉瓶,倒出两粒淡黄色的药丸,大如龙眼,芳香扑鼻,她撬开席应真的牙关,强行送了出来。

乐之扬心中高兴,拈起玉莲,来到石塔之前,正要放下莲花,俄然心子一跳,但见那尊法身面色如生、神情冲和,竟与席应真普通无二。

乐之扬大喜过望:“这么说,贼秃驴拿到拳经也练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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