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西平借兵

最后，李延昭将廖虎的“旗开得胜”传达给了马都尉。马都尉悄悄向西平城头望了一眼，倒是叹了口气。

马平问策于李延昭，魏云亦是在旁旁听，二人却也不避讳他。待得李延昭讲完这一系列安插，魏云已是暗自心惊不已。他终究得知为何广武军仅仅数百骑卒便勇于反击寻敌了。马平军中这个姓李的别部司马，端得是庙算无遗。但是他却在此中，看出了一个缝隙。

“见得西平郡无事，马都尉便决定持续领兵而去，但是虑及我部势单力薄，力有不逮，遂令下官前来，向廖将军求得一臂之助。”

“多谢将军，下官告别！”李延昭心下大慰，拱手告别道。

“如若与我部西平所属骑卒，不几日将军便可光复临羌县城。待得平叛以后，所缉获贼军骡马牛羊，必分与将军一半。军功首级，亦与将军一半，将军意下如何？”

“平叛以后，将军所部必将带着军功缉获，马上归建。”

西平郡位居河湟之地，自古便是良马产出之所，马平心知肚明。而广武却差得不止一星半点了，虽也产马，但是量少不说，质量与西平所产军马亦是不成同日而语。

李延昭昂首看去，廖虎已是微微动容，但是他还是问道：“如何光复临羌县城？莫非贼众还能弃城而走不成？”

听得李延昭此言，正自顾上城楼的廖虎身形猛地一震，随即回顾，不置可否地望向李延昭。

李延昭策顿时前拱手抱拳：“禀都尉，末将觉得，乱贼仍留驻临羌，纵兵四掠，秃发复孤仓促举兵背叛，裹挟诸部落，恐怕此中世人多有不平。末将观复孤此人去处，多施以蛮力，而完善策画。他起兵选在此时，秋粮刚播种，夏粮已耗损很多，想到临羌县仓当中存粮亦不敷供其万三千人多日之用。尚且留驻临羌，只不过是因其尚未决定如何去处。末将觉得，我部可遣两百部众回西平郡城，请廖虎将军帮手，于西平郡外湟水之上搭建一浮桥，我部便于此处修整，待得夜深之时，全军尽出，袭贼临羌城南营寨，不求多杀伤贼众，务求使其混乱。待得其乱，我军便四周放火，随即撤出，敏捷回师西平，自浮桥度过湟水，随即直趋长宁而去。贼众存粮未几，临羌没法恪守，定然会沿湟水而下，打击西平郡城。而西平郡城戍守周到，贼众必无机可乘。无法之下，贼必渡湟水，企图攻取长宁。若长宁攻取不下，贼必随即东进，袭我广武郡下治所。我部只需一起尾随，怠倦敌军。待得其进入我郡治所，野无所掠，军心涣散之时，便是击溃贼众的最好机会！”

走出城门，李延昭翻身上马，高举右手冲城楼上用力挥了挥。而后双腿一夹，胯上马儿已是向着城外湟水畔的己方大队奔驰而去。

“好，我便将西平所属五百骑卒暂归与你部批示，望得胜之日，见君践行本日一诺。”

各部哨骑已散开而去。由西平光临羌另有近七十里路。幸亏这七十里俱是沿湟水河边而行，众骑卒不消再受翻山越岭之苦。只是向临羌而行，尚且不知何时遇敌，世人表情都是惴惴。而马都尉亦是分批调派几拨哨骑前去窥伺。

“将军拭目以待，数日内，贼众必全师东进，临羌便可光复。”

马都尉头也不抬，道：“马上解缆，便去寻乱贼叛党的萍踪。窥伺其去处，阻其四掠，扰其军心，疲其士卒，寻机分其部众。”

廖虎面不改色道：“准！便与你部调拨三日干粮，待会骑卒出城，一并带给你部。”

廖虎听着李延昭的话，面无神采，不见喜怒。李延昭不由得悄悄佩服此人的定力。

廖虎倒是闻弦歌而知雅意。当下眉头一皱，便道：“马平要借兵？但是我西平郡集郡所之兵，亦只是堪堪困守西平一隅，实难从命。李司马便请回吧，务请奉告马都尉，实非廖某薄情寡义，西平郡处境亦是堪堪自保，有力臂助，请乞包涵。”言罢便挥挥手，令身侧几名保护送客，自顾回身向城楼上走去。

众骑卒奔马而出，待得达到离湟水畔憩息的广武军诸骑卒五十余步之时，便纷繁勒马而行，不几时，大队人马已是行至近前。一身披铁甲的将领越阵而出，骑在顿时冲着广武诸军之首马平拱手道：“西平军骑都尉魏云，见过广武军马都尉。”

李延昭抱拳道：“前几日，我广武郡太守大人闻得秃发部兵变，并裹挟余众一万三千余人，攻取了西平郡境内临羌县城，并纵兵四掠。太守大人勇武果断，当机立断。敏捷加强本郡县以内的防务，同时亦令广武军中步兵戍守郡城及部属各县，所属骑卒立时集结，驰援西平郡。并令马都尉为广武军所属骑卒主将，集结毕便马上解缆。我部马不断蹄，用时三日，方才穿越群山，来到湟水之畔。哨骑陈述道西平郡诸军尚在城内，马都尉便领我部前来确认。下官果见得西平郡诸位将军大人武勇果断，城防无懈可击，余者心中皆是佩服。”

闻得廖虎此言，李延昭顿时惶急不已，方才本身的灵机一动，请马都尉向西平借兵之举，绝非偶尔为之。实在施军当中这几日，他已是殚精竭虑，思虑着能让这支步队强大些许的体例。毕竟单单仰仗广武郡诸军这四百骑卒，倒是过于势单力薄。此次来向西平借兵，实是不容有失。

听到李延昭又请廖虎为本身所部这四百余人调拨三日干粮，马都尉不由得竖了竖大拇指，连道：“妙，妙。我都忘了这一事，你却还记得向那廖虎开口要干粮。真是深谋远虑。”李延昭倒是赶紧摆手，言不敢当。

两部合兵一处，人数已有近千。望着这支比解缆之时庞大了一倍不足的步队，李延昭心神荡漾。仰仗着这些精干骑卒，在今后的战事当中，己方必然大有可为。

约莫行得半日路程，火线哨骑已有回报，言诸人距临羌县城已不敷二十里。而乱贼尚且仍留驻在临羌县，仍然有乱贼部众四下劫掠。留驻临羌的匪众少部扼守县城，大部在县城城南五里安营。

魏云依言为广武军诸骑卒多带来了三日份的干粮，此时亦是分发给广武军诸人。魏云策马而行，到得马平身边，开口问道：“我部既已与都尉合兵一处，接下来如何计算，还望马都尉明示。”

见得李延昭返来，马平亦是上前相迎。细细问起借兵之事。李延昭与马平一一论述了借兵的颠末，听得马平赞叹不已。西平愿借五百骑卒，本技艺下这战力又是涨了一倍，心中不由欢乐鼓励。

“既如此，本将借与你部骑卒，何时归建？”

“若贼众果然欲攻西平，我自会去得长宁县中，建议县兵将领如何御敌。”李延昭倒是看着魏云，奥秘一笑。

“如若借兵，我部能获得甚么？”廖虎已有所意动，但是思虑了半晌，还是沉着地问道。“我问实在一些的好处，并非所谓‘不世功业’的浮名。”

约半个时候后，西平城门大开，数百骑卒自城门列队而出。见得来援的骑卒个个精干，马都尉不由得也是面现忧色。

“带话给马平，本将祝他旗开得胜！”

李延昭依言谢过，直起家来。不卑不亢地望向面前的廖将军。

李延昭尚未适应本身“别部司马”的称呼。未曾反应过来。直到马平唤了他好几声，他才恍然转头。

“廖将军且慢！将军善于行伍，熟知兵法，必知困守孤城绝非上策，且临羌已陷，贼纵兵四掠，阵容正盛，倘若贼军四下而出，持续攻取西都、长宁、安夷诸县。即便西平郡城不失，他日姑臧王师来援平叛，失土之责，又将何人来担？”

西平军骑都尉与广武军骑都尉是平级，故而魏云与马平见礼之时马都不肯下，神态还略有倨傲。但是马平却发作不得，眼看人家西平郡骑都尉部下皆是能战之士。并且兵力足足一营五百余人。而本身呢？部下东拼西凑，包含郡城，各县县兵部属诸多骑卒集结一起，尚才四百出头，不及人家一城骑军多。

“下官尝与马都尉议计，欲驱我部骑卒，进至临羌、长宁一线，阻敌四掠，疲敌之兵，使敌军旅不振，首尾不顾，军令不可，士卒疲敝，我则可待机而行。敌分为十，我专而一，则可寻机各个击破。建不世功业，只在此时！”

“马都尉言与我有要事相商，便令你前来，说吧，马都尉有何要事。”廖虎神采安静地问道。

广武军诸骑卒目睹西平诸骑卒的坐骑均是神骏无匹，脸上不由得俱是暴露羡慕之色。马平腹诽一阵，却也是与魏云见过礼，言道今后还需并肩作战，还请魏都尉多多照拂如此。

“下官谨遵将军命，必将此话带给都尉大人！”

面前的廖将军细细打量了李延昭一番，见面前的年青人一身士卒打扮，倒是俊朗不凡。也未回礼，很久，李延昭见得他面上那道“肉虫”一阵轻微爬动，随即廖将军略显冰冷的声音传来：“别部司马李延昭是吧，免礼。”

马都尉说的非常笼统，魏云听得倒也是一头雾水，但是他亦是不再诘问，归正此次出兵，西平军中千人督廖虎亦是奉告他，只是帮手广武军骚扰怠倦乱贼。若马平使众军士强攻反贼营地坚城，大不了他便率部回师，一拍两散便是。

听得马都尉解缆的军令，众军士均起家，将干粮等物系于身上，跨上战马，列好队，便分开西平，持续向西浩大而去。

李延昭牵着马走过两丈余长的城门洞，便见得方才城头之上的将军廖虎，以及身后数名侍从，已在门洞外侧等着他了。他赶紧上前两步，左手微微握拳，右手拇指夹住马缰，抱拳而后对着面前的廖虎微微一躬身：“下官广武军马都尉部属别部司马，李延昭见过廖将军。”

“若长宁县城御敌不住，我等却当如何？”魏云不由得讲出了本身心中对于李延昭一系列的算计当中独一的疑问。他不担忧西平郡，西平郡若守不住，那河西数郡，已无城池能够反对贼军。但是兵少将寡的长宁，却不管如何看起来，都像下一个要被贼众捏破的软柿子。

“望将军三思！”李延昭已是抱拳下拜。

“敌情已明，李司马作何计议？”马平听过了哨骑的汇报，转而问向李延昭。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李延昭闻得此言，心中已是轻松了很多。“请将军命令所部骑卒带足七日干粮，再为我部骑卒调拨三日干粮。鄙人不情之请，还请将军恩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