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天下归仁

廖无尘得空多想，收起青笛，便要上前接人。可刚动了一步，又硬生生止住。他尽力睁大眼睛，不成置信地看着火线。

廖无尘嘲笑一声，也不逞强。他阴寒之气更甚，双手虚抱，意念到处，胸前竟平空闪现一只晶莹如翡翠的青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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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笛仅长五寸，披发着幽幽的青光，青光看似荏弱，却堪堪将白光隔断在外。

玉临风周身的气旋罡风越聚越大，光芒也越来越盛，好似夜幕被突破，刹时变作了白天。

白须道人丁颂“无量天尊”，道：“贫道长阳，早闻廖居士大名，本日得见，幸会！幸会！”

廖无尘又惊又怒，骂道：“蠢才！你这是何必？”他虽未见地过“天下归仁术”，但是傻子也看得出来玉临风是以生命做最后一搏。他已感遭到玉临风身上传来的无形压力，深知现在逃窜已然不及，忙祭出绿笛，暗运心法，在身前构成一面青色气盾，但愿借仙家宝贝能保全一命。

乞儿首当其冲，顿时破衣飞絮，髻发横行，还来不及惊呼，已不由自主地飞出，向劈面的石壁撞去。这一下撞实了，乞儿非脑浆迸裂不成。而就在此千钧一发的时候，一股阴柔之力将乞儿包裹，不但将冲撞之力化解，并且乞儿脚结壮地时已在草棚之下，耳入耳得廖无尘叮咛道：“快快分开此地！”

这时一股劲气外露，哗啦啦冲倒一片柳林，枝叶横飞。乞儿见此神威，再不敢多嘴，兜头便跑，内心却想到：“我这些天是犯甚么煞了，真是倒霉，呸，呸，呸！”

只见一个白须老道悄悄地立在夜空中，悄悄地托着玉临风。这白须老道何时呈现，廖无尘不晓得，他肯定刚才并未眨眼，却记不得白须老道是如何进入他的视野，就仿佛白须老道本来就在那边，但是他又清楚的晓得刚才只要玉临风一人罢了。

廖无尘见状，恍然道：“本来是崇真教的仙长，敢问仙长道号？”

公然，听那老道说道：“玉居士大智大勇，委实令贫道佩服，只是大道万千，何必白白捐躯有效之躯呢？”说着，取出一粒药丸，喂到玉临风口中。顿时，玉临风身上的伤势竟以肉眼可见的速率修复着，本来俊朗的面孔再次闪现，只是过于惨白，毫无赤色。

但见玉临风满身血肉恍惚，其人已然昏迷，待光芒气旋散尽，身材一歪，便要坠落长空。

廖无尘不由得“呵呵”一笑，嘲弄道：“我倒要看看玉大侠另有甚么手腕要留我。”

漫天光彩散去，暴露临空对决的二人。廖无尘手中的绿竹棍一寸寸缩小，又变作五寸是非，浮在其胸前不动，而后直视数丈外的玉临风道：“七七四十九日以内不成动用真力，不成近酒色，四十九日以后，阴气自消。”说罢，收了绿笛，虚步腾空，便要拜别。

玉临风却喝止道：“贼子休走！”

乞儿暗骂一声，道：“这还用你说……”

只听得“嗡”的一声轻响，气旋翻滚，光彩耀天，一股庞大冲力四散开来。

廖无尘缩身在青盾以后，静候半晌，却不见动静，并且感受周身的压力正在逐步消逝。他不由满思疑窦，探头一看，却奇特地发明玉临风身前的气旋正逐步缩小，光芒也垂垂暗淡，赤露的身躯渐渐闪现。

廖无尘喝一声：“长！”青笛回声暴长，瞬时变成一根近五尺长的绿竹棍。

廖无尘再喝一声“去！”绿竹棍如离弦之箭，迎着白光撞去。

玉临风为人傲岸，看着对方神情，肝火更甚，直气得满身颤栗，喝道：“你握有仙家宝贝，玉某虽输的不平，却也无可何如。只是为了我上阳界千万条性命，本日我便放你不得。”

廖无尘气极道：“玉临风你个蠢货，妄你聪明绝顶，倒是非不分，你就是死了也是个胡涂鬼……”

乞儿转头再看时，廖、玉二人已战在一起，一时候山石崩裂、云汽翻滚，本来醉人沁脾的美景就此一去不返。乞儿惊魂不决，抱起女道者便跑，跑了几步，又转头喊道：“如何出山哪！”

廖无尘不由驻步，转头凝睇着玉临风。玉临风此时被一团青气缭绕，面色绿的可怖，他虽死力稳住身形，可一只握剑的手却抖个不断，可见其正接受着庞大的痛苦。廖无尘哂道：“如何？玉大侠另有指教？”

廖无尘的心越来越沉重，心知碰到了高人，玉临风未能使出“天下归仁术”的致命一击也定是这老道之功。

廖无尘耳闻“长阳”二字，一颗心直往下沉，深吸一口气，忍不住就是一声长叹……

玉临风怒极反静，但见他双眉紧蹙，目光前所未有的专注，爆喝一声，道：“让你领教我孔门的天――下――归――仁――术！”一字一顿将“天下归仁术”说毕，玉临风身上的白光骤升，耀如中日，竟一举将青气遣散。他身上的衣衫早已接受不住体内罡气的冲撞，化为齑粉，护身长剑嗡鸣着，震颤了数下，破裂如砂，堆积在其身前飞旋。

二人已垂垂战至高空，廖无尘回道：“沿水而行，自可出山。”

玉临风薄弱的身躯被光芒淹没，只能听到他几声痛苦的闷哼声。眼看着气旋不竭收缩，随时能够发作，廖无尘也不敢再言，奋力催动体内的阴劲，筹办驱逐这惊天动地的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