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装糊涂

“倘若公公爬到现在职位，不是想要毁了大安数百年的基业，就该晓得武将守国门，文臣治乱世。公公这般肆意妄为，也不怕天下大乱？”

“哦？”钟玉珩执起桌上的暖手炉：“娘娘为甚么说臣要对宁太师动手？臣，如何听不明白？”

他近乎愉悦地看着这个被吓得在永慈宫惶惑度日的小太后，涣散地端坐着道：“太后娘娘有何叮咛？”

一个宫内寺人，回太后的话不称奴不称臣，多么放肆。

“公公何必与我装胡涂？”宁诗婧冷冷的甩下袖子，道：“哀家病了一场脑筋倒是更加清了然。只怕公公早已明白家父的运营，这些日子里正公开里笑话哀家，是不是？”

她强撑出傲然的模样，嘲笑着道：“公公你也不要过分对劲。”

宁诗婧攥紧拳头，抬了抬下巴：“陛下如本年幼，又胆量小，恰是不懂事的时候。即使他有做的不敷的处所，公公好生劝戒便是，何必如此吓他？”

装的倒是挺像。

说着不敢笑话，嘴角的笑意却更加的深，带着说不出的闲适，只觉这个本来只是胜在怯懦的小太后伸出了爪子，反倒格外的风趣了很多。

钟玉珩仿佛听到了甚么笑话，轻笑了一声，终究肯撩起眼皮端庄地瞧她一眼。

“臣哪敢笑话娘娘。”

太后站着他却稳坐如山，又那里将皇权看在眼中。

“纵使服从公公淫威的奸佞小人浩繁，公理之士也绝对很多。家父桃李满天下，倘若公公对家父动手，只怕惹了公愤民怨，惹得天下读书人唾骂。”

宁诗婧深吸一口气，从脚底窜上几分凉意。

钟玉珩乌黑的眼眸盯着她，直到她背上爬上盗汗，才意味莫名地轻笑一声：“娘娘何出此言？臣痴顽。”

“公公端的是会巧舌令色、言辞抵赖。”宁诗婧嘲笑一声，摸干脆地直视他：“便是说得如何冠冕堂皇，哀家也清楚的很。只怕陛下不学无术，才更能称了公公的意。”

猜想是一回事儿，猜想成真，她就更加感遭到小太后跟小天子两个不大的孩子，在这皇宫中是如何的如履薄冰、步步惊心。

“哀家好歹也是堂堂太后，哀家的父亲更是清流榜样、着名大儒，天下读书人的典范。公公纵使权势滔天，却也堵不住万民之口。”

是承认了。

“公公何必装胡涂？”宁诗婧横眉道：“世上那个不知，现在天下与其说是皇族的，倒不如说都把握在公公的手里。公公向来专断跋扈，莫非还容得下心存异心的家父？”

他天然看出她的虚张阵容，更觉这些皇亲贵族、凤子龙孙越是出身崇高，跌落泥泞的时候就越是风趣。

“听过公公前些日子才将谏院的谢大人入狱，哀家也无妨提点公公一句，向来文臣不以谏开罪。公公将如许一名明净直臣下狱，寒的是天下饱学之士的心。”

“娘娘言重了。”钟玉珩把玩着拇指上的扳指，说出的话字字恭敬谦良，神态里却带实在足的漫不经心：“我不过是个宦官，哪敢恐吓陛下。只是忧心陛下身边小人作怪，小惩大诫、以儆效尤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