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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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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不吃?”说话间,熊孝义已翻开了第三层。

熊孝义的安慰并未消弭云烈心中的烦躁不安,在没搞清楚罗翠微真正的诡计之前,他实在是寝食难安……

为免这香囊又变成她明日对峙要见他的借口,他还是趁着本日一并还了为好。

可他现在看着长姐怠倦的笑容,心中不免难过。若不是家中碰到难处,长姐也不必如许费经心机去靠近昭王套友情。

方才在来的路上云烈就想过,眼下他本身的处境本就奥妙,若再被人设套抓了甚么把柄,临川军的日子更不好过。

厅中,罗翠微仍旧坐在昨日阿谁位置。

毕竟此时邻近年节,大商户、小官员们趁机给各家八竿子打不着的宗室、重臣府上送些年礼,此中不乏奉迎、攀结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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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拘礼,”云烈随便挥挥手,独自走到她面前,将那枚香囊递给她,“这是你昨日落下的。”

她没对云烈扯谎话,那些团子真是司厨在旁指导着她亲手做的。不但几近被剁成汁的荠菜,连肉馅儿都是她亲手剁的,可把她给累坏了。

这张多事的破嘴,如何又让她找了个明日必须见面的借口了?!

“都说这罗家的吃食讲究,还真不是吹的,”熊孝义口中塞得满满铛铛,还不忘对黑着脸的云烈笑道,“这玩意儿看着浅显,味道却还真不错。最宝贵的是,它是肉馅儿!扎踏实实的肉馅儿!”

“不是……”云烈脑中嗡嗡,顿时语塞。

平常讲究的人家做荠菜青团,只是将荠菜剁成碎叶和进糯米粉中便可,做出来的团子表面是青白交杂的。可面前的团子倒是碧青如玉,这需得吃力先将荠菜剁成泥才气做到。

可这罗翠微实在奸刁,竟不按套路来!

若她借着报答昨日花瓶之事奉上大笔金银或贵重财物,他是不管如何也不会收的。毕竟整件事越想越蹊跷,他便是再缺钱也不会傻得往一个看起来就很有鬼的坑里跳。

这混蛋熊孝义,都一口气吃光两层食盒了。

不甘孤单地熊孝义又一次凑上来,怪声笑道:“哟,豪杰救美?”

“可她说,昨日几乎闯了大祸,多亏殿下援手,”陈安谨慎翼翼地觑着云烈的神采,“这‘拯救之恩’,须恰劈面伸谢以示慎重。”

云烈强压下满心道不明的烦躁,行动不算和顺地接过那盒子,当着她的面就将那盒子揭开。

只一盒子“亲手”做的点心,诚意实足又不冒昧,他若回绝,就显得太不近情面了。

罗翠微怔了怔,赶快双手接过那香囊收好,又慎重地向他执了谢礼。

方才他就在正殿的中庭,罗翠微从厅中出来时他打量了几眼,以后又听云烈说了昨日的颠末,现在天然能明白云烈为何烦躁。

“这年底端,各地的掌柜都要连续返来交账,还不敷你忙啊?”罗翠浅笑笑,强打起精力站起来,扭头捏了捏他的脸,“明日我让颜洁跟着我去就是了,你该做甚么做甚么。”

云烈傻眼地望着她的背影,心中悔怨至极。

“姐,本日停顿如何?见着人了么?”罗风鸣站在椅子后,一边替满脸怠倦的长姐捏着肩,一边扣问本日“战果”。

云烈点点头,将食盒重新盖好,轻笑带嘲:“京西罗家公然不简朴,罗女人不但能掌管家业商事,竟还晓得烹调之道。”

老总管趋近几步,向云烈秉道:“那罗家女人来了,说是想面见殿下。”

眼下罗家想和昭王达成借道临川的买卖,可放商队颠末军阵防区这类事毕竟是有风险的,若没点友情打底,光只是一味拿金银去砸,以昭王在传闻中的做派名声来讲,定然不会接这茬。

先前随罗家拜帖送来的那些书画时,云烈并未穷究此中企图。

三层食盒里装的东西都一样,满是碧青色的团子,个个都是圆乎乎的,规端方矩排成行。

“昨日归去今后在我家厨院小菜畦里摘了荠菜,都剁了快半个时候,司厨还嫌弃我剁得不敷细;我也做不出甚么标致的款式,只能如许圆乎乎的,让殿下见笑了。”

以后,她回身从茶几上拿起一个精美的大红酸枝描金食盒,笑意诚心肠递到云烈面前。

那食盒共有三层,也不知装了些甚么,她拿在手中仿佛有些吃力。

云烈像背后长了眼睛似的,反手一巴掌按在他脑门大将他推远,口中对老总管道:“不见。她要紫背葵叶子,让她本身拿走就是了。”

现在老总管饱经沧桑的面庞上,每一道褶子里都是迷惑。他记得昨日殿下没出过府门,真不知那罗女人口中的“拯救之恩”是如何来的。

他的神情、行动全透着防备,一副“要谢快谢,谢完从速走”的模样。

可罗翠微亲身登门,主动提出要费钱找他买几片叶子,这让他感觉有些古怪,心下直觉该尽量减少与她的打仗才好。

“这哪有甚么门道,”罗翠微本身都感觉好笑,“我也不过是随机应变、诚心竭诚、百折不挠……诶诶诶,等这事完了,记得讲给罗翠贞听一听,说不得她将来真能写出一本商经来……”

云烈悄悄“啧”了一声,没接话。

太动人了,他已经有日子没这么痛快地吃到过肉了!

“陈叔,如何了?”云烈接过旁人递来的巾子,一边擦着满脸热汗,一边看向仓促而来的陈安。

见她软软抬起右手,罗风鸣赶快又替她捏捏手臂,“明日还是让我跟着你一道去吧?”

云烈气闷地抓了一个团子,恨恨塞入口中。

罗风鸣重重地点点头。

云烈面色更黑三分:“你也不怕撑死。”

罗翠微倒是个惯会顺杆子往上爬的,当即轻恼地捏了小拳头,正色道:“既殿下不信,多说也无益,明日我自备食材到府上来当着殿下的面再做一回!”

罗翠微有气有力地哼笑一声,闭目软声:“他仿佛筹算躲着不见我的,可我是谁呀?不但本日见着了,明日他也躲不了。”

太奸滑了,防不堪防啊。

昭王一开端连罗家的拜帖都不肯收,现在却已到了不得不容忍他姐几次三番登堂入室的境地,情势对罗家来讲的确一片大好。

云烈先折身去了书房,将罗翠微昨日遗落的阿谁香囊拿了,这才往正殿去。

罗风鸣闻言,心中的大石头落了一半:“昨日你说只送团子,我还怕要把事情搞砸呢。还是我姐贤明!”

“你别想那么多了,我瞧着她不像有歹意,”熊孝义一边美滋滋地吃着,一边心大地劝道,“即便此中有诈,我们兵来将挡就是。这么多年了,我们甚么阵仗没见过。她一个娇娇气气的女人,还能将你生吞活剥了不成?”

昨日他接住那花瓶,使她免于落下“损毁御赐之物”的罪名,本日她对峙要劈面称谢,这说辞在情面油滑上还真挑不出茬子,他只能硬着头皮去见。

“昨日那花瓶,对殿下来讲或许只是不值一提的小事,可于我倒是拯救之恩,原是如何谢都不为过的。可金银俗物毕竟冒昧,怕殿下难堪不肯收,我便亲手做了些小点心,戋戋薄礼,还请殿下不要推让。”

他怕这奸刁的女人在食盒里搞鬼,若不劈面确认,他还是不放心。

背面的熊孝义一听“女人”这俩字,虎眸中顿时出现明晃晃的调侃,咧着嘴笑呵呵凑了上来。

但经此一事,他不得不谨慎的思疑,这个看似偶然遗落的香囊也在罗翠微的打算当中。

“殿下您这眼神不对啊!”罗翠微含笑佯怒,眼角眉梢俱是娇俏恼意,“这真是我亲手做的!”

“我前些日子咳得短长,怕惹着父亲,都没敢去主院问安,”罗翠微拉了他的手臂往外走,“我们今晚陪父亲母亲一道吃药膳去。”

罗风鸣发起:“姐,不若你多教教我这此中的门道,今后如果还赶上这类事,就不必老是辛苦你单独出面了。”

不过,毕竟是他亲口允了她每日前来取紫背葵叶子,出尔反尔的事他倒也做不出来。考虑过后,他便交代老总管陈安,今后罗翠微每日来时,不必通传给他,由陈安按礼数自行号召便可。

虽说罗野生孩子并不如何娇惯,偶然他们兴趣来了,也会去厨院本身脱手做些吃食,倒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纨绔。

罗翠微有些赧然地垂脸笑笑,又抬开端当真地望着他,弥补道,“早上做好的,这会儿都凉了,吃之前要先上屉热一热才行,里头是肉馅儿。”

许是听到门口的动静,她偏过甚见是云烈,便噙了含笑站起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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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干脆利落地行了辞礼,举头挺胸地走出了正厅。

赶上他正为临川那头的冬粮、冬衣忧愁,本着能凑一点是一点的心机,就厚着脸皮顺手收下了。

“殿下不必推让,贩子之家最重信誉,若不能证明这当真是我亲手做的,传出去我可就没名声了!”罗翠微神采寂静却又固执非常,“我明日一早就来,请殿下务必全程见证,告别。”

次日午后,云烈与熊孝义闲的发慌,便拖了几个侍卫在后殿的小校场上练拳脚。

“有你甚么事?一边去。”云烈抬起脚后跟就踢了他一脚,皱着眉头想了半晌。

他眉头皱地更紧,“带她到正殿等着。”

“你打哪儿学来的这狗腿样……”罗翠浅笑笑,怠倦地打了个呵欠。

两姐弟边走边说着闲话。

哦,阿谁御赐花瓶。

熊孝义一起跟前跟后地问个没完,可云烈半个字都不肯流露,这让熊孝义更加猎奇,干脆一起跟到了正殿。

“王八蛋!你是筹算一口气吃完是吗?!”云烈怒而拍桌。

这通混战从未时打到近申时,将近足一个时候才歇了。

这类事年年有,丰年节做讳饰,便是常日里专门找茬的言官御史也不会多说甚么,算是京中不成文的常例。

他在众皇子中虽不算显赫,到底也开府多年,往年这时节他本人不在就罢了,本年他正巧在年前回了京,自有八面小巧之人将他也算在办理之列。单说京中几大商家,除了罗家外,城北徐家也是有轻重得宜的年礼奉上的。

所谓“一复生,二回熟”,友情嘛,多见几次老是能成的。

所谓精工细作,常常是在不起眼的小处最见真章。

罗家书房内。

他姐这迂回靠近的体例虽看似低劣笨拙,可效果明显。

信了她的大话!多数是叫她家司厨做的,为了不被看出马脚才没做甚么邃密花腔,倒也算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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