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自毁

“寂静！”胡宗友的惊堂木拍的啪啪的响，敲得民气惊肉跳。

堂外刹时炸了锅。

颜十七猛的回身，面向杨登齐，小脸刹时肃宁，“杨举子，你那天摸我的那只手，可还安好？”

那只手便不堪接受重压般，颤抖了起来。

“大人！”颜十七没有转向胡宗友，而是抬手指着杨登齐的右手，“就是这只手，那天摸了我的脸。他还念念有词，说：‘傻子的皮肤摸起来也很舒畅啊！难怪颜如松要到处护着了。’”

“你又想干甚么？”颜如松一把将颜十七扯到了身后，举头挺胸的挡在了那儿。

颜十七瞪眼，不是瞪胡宗友，而是瞪向他身后。

“咳咳！”这两声倒是胡宗友收回的，但胡宗友却并没有喝水。

“咳咳！”是喝水不慎的呛咳。

藏头缩尾，就算是敌，她也无惧。

世人的目光也都因颜十七的话，移到了杨登齐的右手上。

杨登齐打了个激灵，“你是傻的！你必定服从了别人的鼓动来诬告我。傻子本来就嫁不出去，要甚么清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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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明天自毁清誉，就是为了把哥哥救出来，鬼都别想拦住。

今早一起走来，她听到的都是她双手写字之事。换句话说，昨日，她已经一战成名。

固然不能证明她不傻，但谁要再说她是个傻的，内心也得衡量衡量。

“你血口喷人！”杨登齐一下子红了眼，往前两步。

“请大人明鉴！”颜十七大声道，压鞠问外的窃保私语，“民女昨日在仙姑庙前双手写字，捐献千两，知府大人亲眼所见，敢问大人，民女但是傻的？退一步讲，就算民女是傻子，傻子就不是人吗？大顺哪条律法规定傻子能够不要清誉任人欺负？究竟谁诬赖谁，还请大报酬民女做主！”

这最后一句，较着的是抢了知府老爷的话。

杨登齐憋了半天，就憋出了三字，“你胡说！”

颜如松愣愣的看着颜十七，翕动着双唇，却一时候说不出话来。

大顺再如何民风开放，一个被人摸过了的女人，想要嫁人，怕是难于上彼苍了。

脆生生的声音，异化着挠民气痒的幽怨，却又恰好带着那么股子凛然的气势，让人想辩驳都难。

颜十七嘲笑，“若非复原究竟，我一个未嫁的女子，何必搭上本身的闺誉在这里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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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颜十七这才转向高堂，“当日的景象，跟本日的差未几。在杨举子踹了民女的婢女，手从民女的脸摸向民女的脖子的时候，民女的哥哥闻讯赶来，看到那情那景，便跟杨举子打了起来。杨举子，我可有诬赖你？”

视野便从杨登齐的鹰钩鼻高低移。

杨登齐的右部下认识的握拳，想要挪到身后，又怕有欲盖弥彰之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