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回 初出试牛刀

7、八柄长刀劈面而至，其他人快速散开，将赵秉文团团围住。赵秉文赶紧吐纳敛神，气行六脉，觑见右边一名流兵行动稍慢，随即双拳迸发，一招“双龙打水”，直击其肋下。哪知拳尚未到，身侧数柄长刀又至，寒光凛冽，刀影交叉，疾向赵秉文肩、背砍来。

二人缠斗半晌，赵秉文见陆黯刀势恶猛刁钻，难以取胜，便决计再变招迎敌。此时，陆黯横过宝刀，一招“铁锁横江”，刷刷连环数刀，直取赵秉文脖颈。赵秉文提气纵身，腾空而下劈出一掌，正中刀身。此招名为“昙花一现”，乃是韦陀掌第十八式，旁人看上去平平无奇，实则埋没九种窜改，不管敌手如何应变，皆覆盖于掌风当中。

赵秉文不由心焦，暗想道：“这些人虽是武功不强，却共同无间，且刀势凌厉，委实难缠，说不得要变招了。”

赵秉文一声叱咄，纵身而上。

亲见赵秉文赤手空拳便将数十人击倒，张虬瞠目结舌，怔立于山坳口。而宋云在一旁抚掌击节，正赞叹时，忽见孙长翎仍伏在张诚的尸身上，忙唤张虬道：“张懦夫，劳你将长翎扶回此处，也好从速救治。”

辛老鬼更怒，举刀便砍。赵秉文竟自不避，轻纵畴昔，拔背含胸，双掌迎上，使出韦陀掌第十二式“踏云端杵”，击中辛老鬼的前臂及刀柄，跟着一声惨叫，人刀分飞，落于两处。

孙长翎见是赵秉文，双目顷刻一亮，随即又暗淡下来，哑声道：“太晚了。小兄弟，若你再早来一刻，以你我联手，胜负犹未可知，我这班兄弟也……”孙长翎涕泗横流，难以再言。

赵秉文暴躁之下，连番使出罗汉拳与韦陀掌，但均未见效。陆黯阴阴一笑，左掌快速探出，一层黑气附于掌心，往赵秉文胸口拍去。赵秉文大骇，忙拧腰侧身避开，忽觉肩头剧痛，却被刀锋划伤。赵秉文仓猝打滚再避，陆黯宝刀连环砍出，赵秉文再滚。翻滚间，偶然中觑见宋云的羽纛斜置于山坳旁，赵秉文心念电转，顿时有了计算。

甫一比武，赵秉文便觉不妙。

号令声中，数十名流兵举刀砍向赵秉文。这些兵士虽非武功妙手，但均颠末陆黯训教，专练刀法共同。众兵士进退劈砍时，乍看似是混乱毫无章法，实则是前劈后护、前收后补，前排的刀势已老，不待敌手出招，前面的兵士蓄势又至，前后照应，互为补援。

陆黯双臂一震，宝刀却未脱手。经石子击落宝刀、察看击败辛老鬼等人的招法，陆黯已对赵秉文的内功及招式了如指掌。

辛老鬼本是惦着此次大功胜利，孙长翎被擒，再乘机拿下赵秉文抢功，今后也好汲引，不料赵秉文如此短长，数十人拿他不下，老赵竟也败了。愤怒之下，辛老鬼挽弓搭箭，对准赵秉文便射。

赵秉文正鏖战时，俄然斜刺里一箭飞来，来势如电，直取本身胸口。赵秉文大惊，目睹四周避无可避，情急之下，盈内力于衣袖，虚空连连划圆，引箭飞往旁处。

众兵士听了，顿时斗志昂扬，刀光更盛。

赵秉文环顾地上世人，长吐一口气，随后转视陆黯，怒道：“前面树下的十余人道命想来也与你脱不了干系。你的心肠莫非就如这雪岭上的寒冰普通？”想及张诚等人慨然赴死，舍生求义，以及孙长翎绝境之下的雄浑悲歌，赵秉文双目含泪，血气上涌，久久不能矜持。

赵秉文哈腰沉身，右腿勾扫，斯须之间，三人被勾扫倒地。窥见空当，他垫步拧腰，便欲冲出去。但众兵士刀光如潮，前涌后至，方漏出的马脚，转眼便由旁人补上。

赵秉文扬掌欺去，还未曾近身，哪知陆黯挥刀全无花梢，眨眼间连攻十二刀，每刀皆攻之必救，一刀快似一刀。赵秉文悄悄心惊，想道：“这恶人果有过人之处。刚才见他用黑煞掌打败孙大哥，只道是他善于掌法，不擅用刀。哪知他刀法更胜掌法。”

实在赵秉文不知，陆黯所使刀法名为“辟水刀法”，共分为七重，首要以快见长，传闻练至第七重后，刀锋所及，水泼不进，故名为辟水。而陆黯仅练至第三重。

陆黯拾起宝刀，在旁细心观战。半晌过后，不由哂笑道：“我道是何方崇高，使了半天，本来是罗汉拳，入门武功罢了。”心中却暗道：“入门武功被这小子使的如此短长，竟能支撑至今，倒是罕见。本日若不除了他，假以光阴必成大患。”想到此，又大声道：“弟兄们，固然使出本领成果了他，我们好快些归去领赏。”

老赵未曾想到赵秉文会半途变招，如果以拳来袭，刀身、人身皆有能够，唯独不会打向刀背。怎奈赵秉文突施掌法，正中刀背，老赵吃力不住，长刀脱手而落。赵秉文忙斜身抢进，左手再使罗汉拳，一招“灵蛟出海”猛击胸口，老赵倒飞出去，压在身后一众兵士的身上。

陆黯负手回身，嘲笑道：“再来多少人也是送命。小子，技艺不精，偷袭暗施暗箭倒是妙手。刚才被你幸运占了些便宜，姑念你乳臭未干，老子不与你计算。辛老鬼，你带着弟兄们陪这小子比划比划，我与你们掠阵。”暗中却在背后揉捏发痛的虎口，心道：“这小崽子内力深厚，端的有些毒手。幸亏孙长翎已伤，部下皆死，只剩宋云与那黑胡子不敷为虑，让辛老鬼他们先探探这小子的底，也耗他些力量，稍后我少费些周折。”

赵秉文在众兵士之间腾、挪、扫、闪，找寻空地，何如圈子垂垂收紧，稀有次刀锋贴身横扫掠过，幸亏他身材肥大，健旺如狸，方才堪堪避过，险未致伤。

赵秉文见蓦地变招立生奇效，心下大喜，遂以掌破刀、以拳打人，招式混用相得益彰，颇见奇妙。只见他拳掌真假，变幻莫测，令在旁观战的陆黯也是目炫狼籍，目不暇接。

辛老鬼在核心瞅着赵秉文垂垂左支右绌，落于下风，赶快大喝一声，提刀便向里冲，并叫道：“老赵，你先歇歇，兄弟替你。”正说话间，忽见赵秉文肘膝内拐，闪身让过刀光，接着化拳为掌，胸前虚晃半圈，迅如闪电般连击三掌，恰是“韦陀掌”第十七式“灵山礼佛”。

辛老鬼本来瞧见赵秉文不知怎的便将陆黯的宝刀击落，正惊奇时，忽听陆黯教本身领着世人先上，眸子一转，便对其企图明白的七七八八。目睹赵秉文已冲将过来，没何如，辛老鬼呼喊一声，率世人上前抵住。

赵秉文方才见陆黯半晌之间连伤十余人道命，且折磨孙长翎手腕残暴，便拾起一颗石子，打向陆黯手中宝刀。赵秉文深恨他手辣心毒，此时也不答话，奔着陆黯疾掠而上。

陆黯嘲笑道：“一个小崽子，那里晓得杀伐定夺？多说无益。”说罢，缓缓超出孙长翎，停在一片空旷处，单手横刀，喝道：“来吧！”

不到半个时候，赵秉文将数十名流兵悉数击倒在地，只是常常出拳时，因不忍伤人道命，未用尽力，故世人只是没法起家再战，却无人毙命。

宋云连唤数次，张虬始得醒过神来。瞧陆黯心无旁骛，只专注于赵秉文，心惊胆战之下，蹑足将昏倒的孙长翎抱回。只见他面无赤色，双唇泛青，幸亏长年习武，身材健旺，气味尚在。经宋云提示，忙从孙长翎怀中取出军中惯用的金创药，敷在伤口上包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