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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小说 >历史军事 >混在红楼梦 > 第一章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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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环半日未曾进饮食,腹中空空,心下却有些腻味,想了想道:“罢了,有甚么?”

贾环笑道:“那丫头的名儿冲了东府珍大哥哥和去了的珠大哥哥,在老太太院子里叫叫也罢了,反正没有老太太的丫头避讳孙子辈的礼,现在倒是宝玉的丫头,这改了,反是他的知礼处。只是如何起了这么个古怪名字?可儿、媚人倒还罢了,又取出这么一个刁钻名字来。”

锦帘隔断了室外料峭的寒气,梅花香饼温馨地在博山炉里燃烧,室内一片暖香熏人。

或许很快,他就会健忘,他曾经是王婧,他曾经是一个自在安闲的人,健忘曾经的那么镇静而充满但愿的糊口,就像健忘一场好梦……

“别忙了。”贾环漱了口,衣裳也不脱,独自上床扯了被子,往身上一裹就要睡觉。蕊书又气又笑,忙把他推起来,替他宽了衣裳,才放他钻进被子里去,本身放下帐子,吹熄了烛灯。

霁月抿嘴,并不接话。

本来政老爷的这个嫡次子很有些来源,出世时口中竟衔了一块儿五彩晶莹的美玉,老太太爱之如宝,恐怕他养不大,特命人拿他的名字写了条儿,大街冷巷的贴去,使贩夫走狗口里也能念诵,又命家下人等非论主仆皆唤他的名字,是以霁月也直呼其名,并不加以尊称。

蕊书送完了宋嬷嬷,返来看贾环正用饭,悄声下去沏了茶来,又揣测他一日劳累,自去铺床展被,提了两只汤婆子塞入被间。

“你这干脆的工夫,就是和宝玉房里新来的阿谁珍珠比,大抵也不相高低了。”贾环无法地穿上那厚厚的猞猁皮褂子,嘴里抱怨着。他本来穿的就多,身上的琐细东西也多,再加上这件褂子,行动实在不便利得很。

“哎,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含手指头。”贾环伸手把她的胳膊拽着,另一只手在身边划拉着摸了摸,胡乱抓着一方帕子给她擦手。

霁月一边奉侍着贾环换衣裳,靠近了悄声道:“这个宋奶奶,也太不成个模样了,成日里吃了饭,就是打鸡骂狗的,哥儿新得了甚么东西,她偏要先瞧一眼。”见贾环神采微沉,低头道:“论理这话不该我说的。”

他的族姐――和他同岁的贾惜春歪在炕的另一头,睁大了眼看他,嘴巴微张,不自发的把手指伸向嘴里,用牙齿厮磨指尖。她是个标致的小女人,固然额前的头发另有些稀少发黄,皮肤却很白净,年纪又幼小,大眼圆脸,萌感实足。

惜春笑得格格的,推他一把:“快去吧。”

惜春聪明得很,立即反手去糊他的脸,笑嘻嘻地问他:“二叔叫你做甚么了?”

霁月没体例,一起追一起劝他:“好歹穿一会子挡挡风,正月里病了,一年都要不好。”

霁月不待他开口,提声道:“哥儿返来了。”

见她不接话茬,贾环也不觉得意,独自去书房见父亲。内书房就在后院,畴昔也便宜得很。贾环想着约莫也并没有要紧事。公然贾政并无别话,只是叮嘱他少调皮些,大节下不要因贪玩误了功课。贾环唯唯应了,自回房去不提。

回了屋子,远远的就见他的奶嬷嬷正训小丫头,中间地上散落了一地的瓜子皮,不是小丫头磕的,就是他奶嬷嬷磕的――贾环更信赖后者,顿时就有些不快。

霁月忙度量着大衣裳追上去。

对了,王婧,他曾经叫王婧,是个被父母各式宠嬖娇宠大的女人,是个对糊口和将来满怀但愿的小女生啊……

他自幼有个早慧的名声,虽则论起过目不忘过耳成诵来,并不如嫡兄宝玉,可贵的是孜孜向学,又沉得下心,再则年纪又小,不乏一干阿谀贾家的,把他拟为本朝的晏同叔、杨用修。他老子政二老爷听了欢畅不已,便经常带着他见客,以示夸耀。

小蝶回道:“有几样小菜,汤,粥,饭都得了。”一面说,一面翻开桌上一个食盒盖子,将东西一样一样取出来。

一小我,一小我……

这厢丫头小蝶上来叨教道:“哥儿,天儿晚了,摆饭罢。”

贾环看去,只见都是家常吃的,唯有一道拌笋丝是这个时节可贵的,便道:“这个粥拿给姨娘吃去,将汤泡饭与我一碗,再则这个笋丝留下,旁的你们拿去分了吃罢。”

贾环瞟了她一眼,微挑嘴角,低声道:“这老货没权没势的,在家里也只是看儿媳妇的神采,可不就想着体例的逞威风么?不要紧,谅她常日里等闲也不得出去。”昂首看了看天气,打发她道:“里间架子上有一只我前儿手制的四时花鸟丹青的走马灯,用绒布罩着的,你去取了来,送到四女人房里去。就说技术虽粗糙了些,所幸画儿另有几分意趣,和市道上卖的分歧,叫她好歹别嫌弃,留着顽罢。”霁月忙承诺着,放下衣裳去了。

这打趣话说得妙,引得屋里屋外的丫头们皆是抿嘴一乐。宋嬷嬷脸上过不去,挂下脸来,嘴里嘟嘟囔囔的跟着蕊书去了。

室内一小我都没有,贾环反而没了睡意。他睁大了眼睛,内心各式滋味陈杂。

贾环顿时脸都要裂了!

他挥手拒了霁月要给他披上的大毛衣裳,一小我闷着头往前走,来往下人纷繁退避施礼。

贾环抓着她不诚恳的手,悄悄皱眉回道:“还能如何着,大年节下的,不过是交来回回的见客――都是些外八路的亲戚朋友,这一个和那一个,措告别事都大差不离。只盼着能消消停停的歇会儿才好呢。”

惜春恼得鼓起两只腮帮子,气呼呼的冲奶娘叫:“再反面环哥儿顽了。”她奶娘忙过来扶着她的头看,见额头上一点印子没有,这才把一颗心揣回肚子里,哄她道:“反面环哥顽。”听她这么说,惜春又不依起来。

一个黄衣的姣美丫头探头承诺了一声,招手笑道:“宋奶奶你来,哥儿给你点心吃。”

-

……

又回身向贾环道:“大节下的,我们家又没甚么好的,不幸你那奶兄弟这么大了,也该吃两口像样的开开眼了。”

独在他乡为异客,现在可真是尝尽了这句话的滋味。当年也曾单独离家上大学,每逢佳节,大略也是思念亲人,同宿舍的同窗出去狂购物,一小我躲在被窝里咬着零食哭,当时候觉得,这就是流落他乡的滋味。可当时固然酸,却比不上现在的苦。一小我步步谨慎,一小我步步策划,真正要把人逼疯的,倒是这统统都无人可倾诉,统统统统的酸甜苦辣,委曲痛苦,对劲得志,都只能埋在本身内心,无处说,无处诉……

贾环内心万分不平衡,他伸腿蹬上靴子,又理一理衣裳领口,冷不丁的伸手,屈指弹在惜春的脑门儿上,赶在她发恼前哈哈笑着跑掉了。

他曾经叫甚么呢?

贾环内心也奇特,家里迎探惜姊妹三个,要论起来,惜春和他的干系是最远的――两人的曾祖父是亲兄弟――已经出了五服了,而二女人迎春是他的堂姐,三女人探春更是一母同胞,可就是惜春最投他的脾气。可又怪不得他,贾环在内心为本身辩白,二女人的性子,说好听了是和顺文静,实在就是木,不戳不动,三女人呢?三女人样样儿来得,就是心气儿高,很瞧不上生母赵氏。贾环是赵氏的亲生儿子,即使谅解她的艰巨,内心也不免有芥蒂。

他奶嬷嬷斜了霁月一眼,站起来往屋外走了几步,又隔着帘子叮咛人道:“前儿拿来的那玫瑰香露哥儿并不吃,给我一瓶子带了家去罢。”

贾环一面迈步进屋,一面揉了揉额头,摆手道:“无妨事,”放动手扬声叫道,“蕊书,把那露找出来,再包四色点心给嬷嬷捎了家去。”

此时一语未竟,只见他的贴身大丫头霁月走出去讲:“老爷叫哥儿畴昔呢。”

黑暗中,一滴眼泪顺着他的眼角滑落,很快没入了鬓角里,再也不见。

他眼睛睁大,和霁月大眼对小眼的对峙了一会儿,喉咙里含含混糊的咕噜了两声,还是不得不歪七扭八地推枕起家。

贾环用力儿蹬掉鞋子,一把把堆在炕上的枕头扯了一个抱着,小小的身子向后一仰,轻松地堕入枕头堆里。

霁月心道,就是要行动不便利才好,不然你一溜烟的跑了,叫我上哪儿找去,嘴上却顺嘴谦善道:“珍珠那是老太太院里□□出来的,我们那里比得。对了,珍珠这会子也不叫珍珠了,宝玉给她改了名儿唤袭人。”

贾环也极是乖觉,常常捧茶侍墨,做尽了恭敬孝敬之态,大大的给政老爷涨了脸。政老爷便更加爱带他露脸。

他长舒了一口气,这声音里透着一股子劳累已久终究得以歇息的舒畅,又像一个渴累的行人好不轻易灌饱了水,说不出的轻松又舒畅。

小蝶应了,先是洗手与他拨了一碗饭,还是服侍着他用完了,方下去。

固然因着过年节,府里从管家的主子到扫地的婆子上高低下都繁忙不堪,她却只是个主子女人,又小,每日里只在老太太面前点个卯儿就算完,安逸舒畅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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