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皇后蹙眉，细细道：“便只要这些，再无别的了？”

皇后随即便命人动手去办询方才所下的旨意，将敬贵妃迁出坤华宫，传旨寺人到了坤华宫，只是锋利着嗓子，读了谕旨：“敬贵妃韦氏，心机暴虐，即本日起迁出坤华宫，改居永巷。俸禄按采女份例。”

敬贵妃的嘴角悄悄向上扬了扬，不屑道：“那又如何，你设下狡计谗谄本宫，现在本宫败了，你觉得你在这后宫便可高忱无忧了么？妄图，宋氏绝非是池中物，你迟早也会被拖下皇后之位，落得跟本宫一样的了局。”

茯若听了询的言语，只觉秀儿本来一语成箴，心下只感觉不是滋味，便淡淡道：“臣妾多谢皇上。”

皇后可惜道：“都是敬贵妃不好，害的仁元帝姬襁褓当中便要受此痛苦？”

二人有叙叙扳谈了一阵，茯若才垂垂发明，二皇子已在她怀中睡着了。便命人将他抱回了他本身的寝颠，本身仍旧顾问着仁元帝姬，四周静悄悄，只余一轮圆月吊挂在天上。

过未几时，慎刑司的典狱官便到了永和宫，将昨日的审判成果悉数报予了询。邓文通已然承认了勾搭乳母玉娘暗害仁元帝姬乃是敬贵妃唆使锦儿所为，事情败露又灭了锦儿的口。并且另有教唆御膳房的宫女在苏婕妤的饮食增加了令人睡不安寝，惊慌忧思的药物，使得苏婕妤身材孱羸，乃至于流产。

询负手立于窗前，神采在昏黄的光影中有些恍惚。寂静很久，方一字一字道：“韦氏用心暴虐，实在不堪，念及着二皇子与静慧帝姬的面子，临时还留她贵妃的名位。”

澄儿只抽泣的嗓音，诺诺道：“如果我今后驰念母亲了如何办？”

寺人身后传来一声：“敬贵妃好大的威仪啊，现在乃是罪人之身也还仍然这般会震慑人。”倒是皇后。

茯若心下一沉，不觉暗自感慨：“他到底还是放不下敬贵妃。”

敬贵妃只冷眼瞧着他，怒道：“大胆，皇上并未废去本宫位分，本宫还是是贵妃，尊卑有别，岂容你这宦官在本宫面前猖獗。”

永和宫内，茯若看着病榻上的仁元帝姬，别无所求，只求她能快些好起来，便是大安了。不住的念了好几声佛。

那宣旨的寺人只一脸骄贵的道：“娘娘现在仍旧是贵妃，只是今时到底分歧于昔日了。昔日的威势恩宠现在都成了过眼云烟了。”

这时，二皇子悄悄走到茯若的身边，道：“母妃，儿臣今后再也不能见母亲了是么?”

宣旨寺人随后将敬贵妃带去了永巷，看着敬贵妃的身影垂垂消逝在宫闱深处，皇后心下豁然，云修在一旁含笑道：“敬贵妃咎由自取，现在娘娘也算是可高忱无忧了。”

皇后惊奇道：“皇上未免对敬贵妃措置过于优渥，还留她贵妃名位，臣妾只怕六宫嫔妃不平啊。”

询闻言后，愤然道：“韦氏用心当真暴虐之极。”

那寺人仓促忙给皇后行了一礼后，便速速退到皇后身后，皇后只含笑道：“本宫进宫之时，你便是皇上的昭媛了，现在算来也有七八年了，你我二人争斗多时，可现在到底是本宫胜了。”

询闻言后，冷冷道：“只是留她名位罢了，但朕会命人将她迁出坤华宫，搬到永巷内去住，至于供应俸禄只按着采女的规格来便是了。”

敬贵妃平声静气的听完了谕旨，只淡淡道：“谕旨中并无废位的字眼，本宫现在仍旧是贵妃是么？”

茯若将他搂在怀里，用手渐渐扶着他的背，道：“那也只能在内心想了，不过你放心，母妃会用心照顾你的，现在你也算是本宫的儿子了。”

询双唇紧闭，点头感喟，道：“她十六岁便服侍朕了，朕初度见她的时候，只觉她和顺体贴，似桂如兰，怎的现在竟成了这般模样。”

询看着茯若的目光，多了一丝和顺，便道：“甚好。”

皇后唇间略过一个不经意的浅笑，道：“那么澄儿与静慧呢？又当如何？”

皇后微微举眸，天气已是将近傍晚，乌黑的老树残枝干枯遒劲，扭曲成一个萧瑟的姿式。也不发一眼，只是径直回宫。

询看着皇后与茯若二人，淡淡道：“就照着现在这般便好，澄儿今后便有茯若照顾，静慧便有皇后照顾便是。”

慎刑司是宫中惩办出错的宫女、内监的处所，亦是刑审之地。皇后当晚便去了凤印下了懿旨，且又命了云翳与妙春在慎刑司亲身督察，更加着力，是夜慎刑司中哀嚎连连，据宫里的人传出很多熬不住的宫女直接咬舌他杀了。到了后半夜，其他的人猜想也是问不出了甚么了，审判的典狱官便将一干主子都关了起来，只余下了香玉和敬贵妃身边的首级寺人邓文通二人重审。

皇后涓滴不觉得然，冷嘲笑道：“不知宋昭仪可否做到，归正敬贵妃你是看不到了。”

询宽然一笑，道：“有茯儿来照顾澄儿，朕非常放心，但茯儿你要承诺朕，不能因为敬贵妃的原因便将怨气撒到澄儿的身上。”

典狱官悻悻然道：“是，回禀娘娘，微臣只问到了这些，邓文通受了几次鞭刑便招认了，厥后他说了这些，便说其他的他也不知了，随后微臣再命人着审香玉，谁知那香玉甚是刚强，受尽了酷刑一言不发。最后便死了。”

澄儿眼中的泪水在那一瞬倾泻而出，道：“不，我要母亲，我要和母亲住在一起。母妃你带我去求父皇，好不好？”

皇后只看着询的身影在光影下显得垂垂恍惚不清，便细细问道：“皇上，敬贵妃该当如何措置？”

在坤华宫服侍的主子悉数被皇后命人带去了慎刑司拷问，只余下了两个才入宫不久的小宫女在敬贵妃四周服侍。

茯若淡淡道：“或许比及此事过了，仁元的身子也能渐渐安好了。”

茯若闻言，只淡淡道：“皇上放心，澄儿虽说乃是敬贵妃所出，但他也是皇上的骨肉，且他聪明孝敬，臣妾也非常喜好他，既有皇上嘱托，臣妾自当竭尽尽力来照顾他。”

皇后闻言后，冷冷道：“好端真小我怎的就死了，敬贵妃入宫多年，如果真有这些个事，本宫猜想她所做恶事也远不止只要这一两件。”

茯若用手抚了抚二皇子的头，道：“你的母亲犯了错，你的父皇现在将她囚禁起来了，你今后都要住在母妃这里了。”

到了第二日的午间，询同皇后一起到永和宫看望仁元帝姬，看着仁元仿佛比前几日是要好些了，为此询也顿感宽解。

茯若一边用丝帕替他擦泪，一边道：“这回是千万不成了，澄儿还是放心就在母妃这里吧，母妃会极力照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