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回 关窍

奎木狼的声音，降落中夹着些沙哑，一双眼睛亦游离地不敢看我。

从那本名册上看，被画了红圈的兵士，不但飞雄军有，其他诸如飞虎、飞豹军中也有，只是不如飞雄军那样多罢了。

“哪日得闲了，接管我个采访吧。”

也就是说，我们虽不能从飞雄军内部刺探到甚么线索，却能够让奎木狼从他部下的飞虎军动手，调查一下飞虎军中完善的兵士，由此窥见端倪。

他一张难堪脸上终究浮出一丝笑，“鄙人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指尖在书案上小扣了一阵，我再度想起那本名册来。

从银哥的反应来看，飞雄军的人是被下了封口的死令，从他们身上刺探动静很难，那我们要如何晓得此中的奥妙地点……

我本想以此当作笑话欣喜于他，熟料他一张脸愈发地红成了关二爷。

“何谓采访？”

翌日凌晨，奎木狼依例去督巡兵士练习，我单独一人在他办公室里思虑。

“没事没事。”我心想刚才撞了你一下，多有获咎的是我。

我烦躁地在屋里来回踱步，俄然驰念起小树来。

若真如我们所想的那样，飞雄虎帐帐倒有一大半是空的，那么题目来了：本应在营帐中的那些兵士，哪去了？

总不至因而他脑筋进水了。

这便是二皇子对那本名册的外流非常顾忌，不吝几十条性命也要将其毁去的启事。

“就是我问甚么，你就答甚么。”

然令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若飞雄军的兵士当真战死了大半，二皇子瞒也瞒了，功也报了，这两年的时候就应当明里暗里往飞雄军添补兵士，以障人耳目。现在留着一大片空空的营帐，还对外讳莫如深，又是为何？

“你真的不必过分介怀。”我故作随便地对他说，“归正秦将军和蒋鑫，本就是一对断袖，呵呵……”

已知牛二和王石头已死，再度考证了我当初的猜想：名字上画了红圈的，便是已然不在的兵士。

面对这纯情男人，我还真有些无可何如，沉吟半晌方道：“大人若真感觉惭愧，便承诺我件事，当作赔偿如何？”

踱到第十圈的时候，我脚步一滞，终究抓住些关窍。

“好。”他承诺得极快，承诺完才问道，“甚么事？”

题目是，这些兵士是如何死的，三千营高低坦白不报，又是图谋些甚么……

两年前战死北疆，这仿佛是个最公道的解释。

以往有了想不通的关键，便喜好说出来与他切磋一番。那小子虽说一副只听八卦不消心的模样，却常常能给我灵感。

昨晚出飞雄虎帐地前，奎木狼用短刀将一个营帐划出条口儿，我向内张望了一下，暗淡中影影绰绰有几小我的模样，然那光阴线实在过分暗淡，我们又担忧再有巡营的人来，故而仓促一瞥未能看得太清楚。

从那本名册上画红圈人数的比例猜测，对外宣称有精锐马队五万的三千营，实在已不明不白地少了约一万人。

然一起上，奎木狼还是沉默不语，一副苦衷重重的模样，看得我有些难堪。

能从死人身上获得的好处，是甚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