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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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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话本是贾母对王夫人说过的,她岂能不知?只是府里连个撑得住台面的人都没有。阖府让歹人迷了,这么些日子没个交代。传闻前儿贤王府里跑丢了一条狗,竟是当日就寻返来了。可见这荣国府看着光鲜,外头已是不放在眼里的。若要等宝玉出息尚需光阴。除了宫里的大丫头,竟是没有旁的体例了。

又候了足有五日的时候,罗宾汉毫无踪迹,官府也未曾有实在动静过来,贾母便晓得上头不看重。乃长叹了一声,终是令人将贾赦贾政都喊了来。她道:“当日你们老子在的时候,因老贤人体恤功臣,曾借了国库八十万两银子。现在听闻朝廷艰巨,我们……还了吧。”

周瑞如何不认得他半子铺子里的签子?偏他早看到这一溜敞开大门的空库房了,狐疑这签子与盗贼有连累,连连点头道:“不认得。”

贾母闻报面前一黑几近昏迷,贾政仓猝上前搀扶,贾赦倒是一心想去库房看看,急得在屋里转来转去的又骂人。好半日贾母才缓过气来,拐杖除地,颤巍巍的站了起来:“扶我畴昔!”

贾母忙问何事,王夫人拿眼睛瞥了一眼屋里的人,贾母了然,悄悄挥手让她们都出去了。王夫人见门合上了,顿时泪如泉涌,双膝跪地:“求老祖宗救救元儿!”

另一头贾母使个了信得过的朱嬷嬷鞠问周瑞两口儿。开初他们只一股脑儿叫屈,又是赌咒又是表忠心。待听到半子已让官府锁走了,便变了神采,还是不肯说半个字。那嬷嬷审了大半日,叹道:“你们再想想,老太太自是不肯意这些家事轰动官府的。现在幸而是我,若换了旁人,只怕有的苦头你们吃。再有,如何不想想你们家小子呢?”

世人吃紧的赶畴昔,只见很多管事儿的都聚在前头,库房门齐刷刷的开了四间,公然都是空的,连半样东西也没剩下。贾赦早已破口痛骂,贾政急慌慌不知如何是好;倒是贾母沉寂,喊人一间间都翻开,她重新到尾细细检察,终究在倒数第三间库房里头捡到了一枚小小的签子,上头有一个“冷”字。因捏起来问道:“可有人见过这个?”

冷子兴觉得东窗事发,顿时膛目结舌,没一句话出来。衙役重重哼了一声,拉着他走了。

贾母遂杜口不语。

贾母道:“不认得便罢了。”乃命人将周瑞两口儿关在一处,他们家的小子媳妇另关一处,起家领着人回院子去了。

王夫人道:“拿钱买来的又如何?捐官不也是官么?贤人竟连这等……不甚光彩的话也说了,可见实在穷急了。若我们家能这会子拉贤人一把,贤人单瞧我们家这赤胆忠心的份上,又岂能委曲了元儿!如能诞下皇子……”贾母蓦地睁眼。王夫人便晓得她已然心动,又劝道:“来日还怕未几多的赐下来?这些又算的甚么呢?”

五城兵马司来的人听闻是荣国府遭了贼而非豪奴,立时点头哈腰,先是往案发明场去转了转,见那空荡荡的一大排库房不由咂舌,暗叹好大的胃口。又问可否提审周瑞两口儿,跟着人说,那是我们家的管事与太太陪房,老太太欲先问问。那人自知这等豪奴熟知仆人各色秘辛,便不再强求,拿着签子往那冷子兴的古玩铺子去了。

贾赦还要说话,只听外头一阵大乱,刚骂了一句“嚎甚么”,只见几个管事的女人慌镇静张涌了出去:“老太太,琏二奶奶晕倒了!”

朱嬷嬷回声下去了。

朱嬷嬷点点头,恐怕是甚么府里不该说的事儿,她也不想晓得。瞧着今儿也问不出甚么来,锁了门出来,归去处贾母细细论述了一回。

王夫人晓得她须得考虑衡量一阵子,遂忍泪辞去了。

贾政早已得了王夫人的动静,忙说:“兄长此言差矣。人间哪有欠钱不还的事理!况我等臣子本该为君分忧才是。”

遂决然说:“我意已决。开大库房、取银子、还给国库。”

下头立时有人应了,分了好几路领着几个龙精虎猛的小子直扑往周瑞百口的去处,不由分辩将人拿了,凭他两口儿吼天吼地的叫屈,拖着送到大库房前。

另一人点头道:“周瑞本身家不也遭贼了么。”

贾母忙说:“既这么着,王安也须细细审着。”

冷子兴喊了几声“冤枉”没人理睬他,眼看着都已到了大街上,无数闲人皆上来围观,他平素也是个有头有脸的,顿觉羞惭,喊道:“我岳家是荣国府的人!”

贾赦忙说:“各家都没还呢!我们还了,人家还不还?况老二媳妇不是日日叫艰巨么?现在我们家也艰巨,再借一时罢了,来日旁人都还了我们再还不迟。”

贾母阴沉着脸道:“先将人拿了,不得走漏风声,请五城兵马司的人来。”

衙役又道:“你那岳父可有盗窃主家财物?你可有替他销赃?”

贾母皱眉道:“无冤无仇的何必谗谄他们?”

却说因府里遭了“罗宾汉”这等大事,王夫人不敢立时说前儿周瑞家的传来的动静。又足足等了三天,方趁王熙凤哄得贾母笑了会子出去了,含泪上前道:“有一桩事,我是大前日早晨得的动静,因不敢打搅老太太.安息,便预备次日来回的。偏就是那晚我们府里遭了阿谁杀千刀的恶贼。”

贾母想了半日,道:“先饿他们几顿再说。阖府都细细查着,大海捞针也须得将此贼捞出来。”又问,“常日库房钥匙都在谁手上?”

世人看他那模样便晓得确有其事,“哄~~”的传开去。

冷子兴顿时愣住了。

贾母忙问:“如何会晕倒的?”

那衙役兜头就给了他一下:“你还做梦呢!现在就是荣国府将你告了。”

朱嬷嬷又不是来问这个的,皱眉道:“大库房也是二太太让你们动的?”

贾母哼道:“我们还了,别家还不还?如果旁人不想还,单单我们还了,贤人拿我们去打这些老亲戚的脸呢?莫忘了,我们这几家本是一体的。”

王夫人含泪叩首:“贤人连这等话都说了,如何肯放元儿出来!他不放,太后一定能要她出来。若好还好,若不好,不能把她要出来,元儿这条命就要交代在里头了。请老祖宗不幸不幸那孩子,她小时候还是老祖宗养大的。”言罢,再三重重叩首。

朱嬷嬷点头道:“他们哪儿有阿谁本领。我的老祖宗,便是搬场也没那么轻易。我瞧着还是外贼干的,九成绩是上回那些子。周瑞两口儿想来也是遭人谗谄。”

贾赦哼道:“分甚么忧,你听过天子缺钱的么?比我们可繁华得海了去了。老二你没进过宫、没看过宫里头是何模样么?”

贾赦立时跳起来道:“做甚么还呢?各家都借了,没闻声谁还的,还的是傻子!”

周瑞家的便摆荡了些,又挣扎了会子,终是交代了几件王夫人的旧事。

贾母喝到:“闭嘴!”因瞪着贾赦道,“老二说的非常,世上没有欠钱不还的事理。”

王夫人急道:“但是元儿还在宫里!”

贾母急的站了起来,指着她颤声低喊:“快说!”

王夫人忙道:“贤人许了!贵妃!好大的出息!”

贾母思忖了半日,问道:“依你看,但是他们干的?”

朱嬷嬷又问:“前些日子阖府的下人都遭了贼,你倒是晚餐后出去了一趟。”

王夫人忙说:“那想来都还在没动?不如就还归去?官方夙来也是负债必尝的,何况是借了国库的。”

贾母皱眉道:“那算甚么,不过拿钱买来的,又不是贤人当真喜好她。”

又有一个在旁说:“阖府的管事唯有他家外宅安然无事,府里他们家就那么点儿大处所,能搁下多少东西。装个模样罢了。”

贾母思忖了半日,终是摆手道:“贤人一定当真会让元春老死宫中,有老贤人在呢。我明儿去求见太后,设法放大丫头出来。”

贾母听罢也如惊雷普通,半晌,渐渐坐回椅子上,双目紧闭。终是叹道:“当年各家都在国库借银,我们家也不过是为了不孤负圣恩罢了。”

那管事本是采买上的,想了半日,说:“仿佛是一家卖古玩的,偏想不起来叫甚么。”

周瑞苦笑道:“我媳妇本是太太陪房,我二人只帮着太太做事,这府里高低多数晓得。大库房我们虽内心晓得些子,又那里敢动阿谁动机?再说,纵是我们干的,我们何至于那般傻,带着半子店里的签子去?显见是遭人诬告的。”

周瑞家的大惊,忙陪笑道:“那事儿我倒是不能奉告嬷嬷的,只是二太太晓得,老太太只问二太太去便了。”

朱嬷嬷道:“此事说来也有几分可疑。多少年钥匙都是王安手上的,偏前两年有一回他吃醉了打赌,竟糊里胡涂的拿钥匙当铜钱甩出去押注,恰让赖大堵了个正着,一怒将他换去守夜。后有一个花匠叫做陆老忠,是个诚恳人,因身子不大好,特使了压箱底儿的银子求了赖嬷嬷,换去守库房了。偏此人前几个月俄然得了急病,一命呜呼。王安传闻了,又去求赖大,将他换归去……这才多少日子?”

回到屋里,贾母只在正中椅子上端坐,并不发一言,旁人更不敢说话。未几时,五城兵马司的人到了,贾母不便亲见,乃使贾政出去说清原委,又将那签子交给他们。下头早有人奉告了冷子兴家古玩铺子的方位。

贾母大惊:“大丫头在宫里如何不好了未曾?”

贾母也垂泪道:“不是我不心疼大丫头,一来我们交出那么些银子,家底儿就没了。你管着家这么些年,天然是晓得的。二来,岂能获咎这些老亲,我们本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当年送大丫头出来,本是为了她或许能得个大出息……”

立时有人喊道:“周瑞的半子不是开古玩铺子的么,就姓冷的。”

贾母驯良道:“你且细细想来,这仿佛是甚么商号用的。”

“二奶奶方才领人去盘点西北角的大库房,翻开库房门一瞧,里头只剩下一堆空箱子了!”

王夫人道:“为了奉迎慧妃娘娘,我曾令人与那返来我们府里的刘公公搭上线。前几次都还好,那日……”她又垂下头去拭泪,乃将周瑞家的传来的那番话说了一遍。因等候的问,“是不是贤人记错了?我们家何尝借过国库银子?”

朱嬷嬷幽幽的说:“顶罪。”遂解释道,“听闻那帮能人夙来只动主子、不动仆人家。故此官府也不大管他们。如果一向这般,他们倒是能天长日久的这般干下去。只是这回他们怕是得了内应,利欲熏心,没把持住。恐遭官府缉拿,故此寻个替人出来――他们两口儿平素并不洁净。只不晓得那真正的内应是谁。”

贾母这会子仍在细细检察背面的那座库房,待查完了方出来,盯着他们看了两口儿足有一盏茶的工夫,看得他二人浑身都凉透了,因亲手拿着那签子问:“你们可见过这个?”

因年关将至,冷子兴正在店内盘账,俄然外头一通乱声,才咳嗽一声,问:“做甚么呢?”就见几个衙役闯了出去处他龇牙一笑:“冷大爷,你犯了事儿了。”不由分辩,拿锁套上就走。

世人赶快挨个儿过来瞧了一眼,都说不知。唯有一个管事的道:“在那里看到过这模样的签子似的。”

王夫人哭道:“这会子还未曾,只是……”她又伏下身去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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