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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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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十七笑容平静:“常在这条河上跑的,我哪能不懂端方呢?”欲请了田宗平去中间塞银子,没想到赵无咎却向舒长风使了个眼色。

江南气候尚热,淮河两岸除了各地漕船商船,另有娇俏的小娘子们驾着小舟卖吃食,柏十七坐在船头调戏上面一个卖糟小鱼的船娘,问人家“香是不香?甜是不是甜?给不给尝一口?”之类的荤话,招的船上漕工们哈哈大笑,小娘子的面庞涨的跟夏季粉荷普通,又羞又恼,抛了桨叉着腰抬头骂:“柏十七,你买是不买?”

她再次将糟小鱼递畴昔:“尝尝?”这位大爷三观仿佛是照着忠烈节义的书长成的,且还见不得别人长歪,总忍不住要把别人扳扳正,也不晓得那里来的弊端,说不过他只能用美食来堵上他的嘴巴了。

划子娘也是凶暴,抬头骂道:“你下来尝尝啊?看我不打断了你的腿!有本领你下来啊?”

柏十七被问住了,绞尽脑汁追思了一番与柳芽儿“结仇的渊缘”,从脑海里挖出了一段长远的回想:“她小时候就很凶啊,三四岁的时候还咬过我一口。”拉起袖子给他看腕上一个浅浅的牙印:“喏,当年差点咬下我一块肉来。”

他身边的一众保护从舒长风到喻金盛等人皆是初度南下,几双眼睛都快不敷瞧了。

她当年八九岁,也想过要做个仁慈的小哥哥的,就夸了柳芽儿姐姐柳叶儿一句标致,就被这丫头扑上来逮着狠狠咬住腕子不放,若非闻讯而来的柏震霆与柳诚,柏十七被咬下一块肉都不出奇。

舒长风等人则已经习得了长风破浪之技,在水里也一样是身姿健旺,充分揭示了他们多年在疆场上保持的杰出体能。

舒长风使了个眼色:“我家主子不欲轰动旁人,田大人可否行个便利?”

不过大要上还是很上道的模样,连连点头:“堂兄说的是。”

围观的漕工们轰然大笑,另有人朝着上面划子娘喊:“喂,柳小娘子,我们家少帮主次次来回都帮衬你的买卖,不如你跟我们家少帮主归去做个姨太太,吃香的喝辣的,比你在淮河上卖糟鱼儿强吧?”

柏十七:“多谢堂兄夸奖!我爹也经常这么说。”

漕船泊岸,理漕官吏带着兵丁上船查抄,为首的乃是一名四十岁摆布的男人,方脸阔额,仿佛与柏十七极熟,两厢里见到极是亲热:“十七郎返来了?”

淮安是南北水运关键,东西交通桥梁,总督漕运转政总署统衡七省,遥禀两省,由中心派朝廷六部大员或皇亲国戚担负。现任漕运总督荀柏权力显赫,不但办理漕运,还兼巡抚,部院机构庞大,下辖储仓、造船厂、卫漕兵厂等,文官武将及各部院职员足有两万余人。

赵无咎:“……恶劣!”

赵无咎没想到这两人还是打小就熟谙的,但这么长远的一件事难为柏十七记到了现在,他面无神采的经验她:“你堂堂七尺男儿,心眼如何这么小?连个小女人都不能容让?这都多少年的事儿了还记取!”

柏十七拈起几只糟小鱼填进嘴巴里,接过漕工递过来的瓷盘子盛了满满一盘子端到赵无咎面前:“堂兄你尝尝,这丫头嘴巴不饶人,但做的糟小鱼味道一绝,连骨头都酥了,嚼起来满口生香。”

“鄙人姓舒。”舒长风做了个手势:“田大人这边请。”他伶仃请了田宗平去一旁,从怀里取出一块令牌。

舒长风独自走畴昔,站在田宗平,硬梆梆说:“田大人是吧?”

柳芽儿边装糟鱼儿边骂:“归正不会是你!”

柳芽儿都快被柏十七这个小混蛋气哭了,固然是个大主顾,每次都包圆,但次主要来上这么一招,气不打一处来,破口痛骂:“让你们家少帮主在淮河水里照一照,就算是八抬大轿来娶,姑奶奶也瞧不上!”

柏十七一双大眼睛转的滴溜溜,还要口头上占人便宜:“你如果给我香一口,小爷我全数包圆了!”

柏十七向他见礼:“田大人辛苦了,我看你眼睑泛青,但是迩来公事繁忙?我那边另有一瓶提神醒脑的药油,转头让秦六儿给您送畴昔?”

赵无咎重重的咳嗽一声,赵子恒就跟被掐住了脖子的鸡崽似的卡了壳,吱吱唔唔不敢吭声,手在柏十七后背上悄悄推搡了两下,表示她下去亲那划子娘两口解解馋。

柏十七满不在乎,笑嘻嘻道:“要不是她太凶暴了抵挡不住,娶回家内宅不安,我必定把她娶回家渐渐调戏。”

柏十七攀着船舷上的一根绳索哧溜就滑了下去,倒吊下落到了船娘头顶高度,扯了一下她脑后的小辫子,在人家小女人脸上顺手摸了一把,扔了一锭银子在她手里,上面漕工们共同默契,明显经常纵着少帮骨干这类事儿,敏捷拉绳索,在划子娘手里的桨砸过来之前,险险将柏十七拉了上来。

用当代的话来讲,柳芽儿从小就奶凶奶凶的。

柏十七双瞳亮如星斗,笑意流转:“……因为她标致啊。”

调戏小娘子是赵子恒的特长好戏,何况上面这位划子娘年约十五六岁,掐腰的翠绿色裙子,白底浅黄色碎花上衣,嫩的能掐出一把水,让贰内心痒痒,鼓动柏十七:“要不咱俩一起下去?”

舒长风等人屏气凝神,连哄抢糟小鱼的漕工们都停了下来,傻傻看着面前的赵无咎。

漕船达到淮安以后,需接管漕台衙门的盘问,千万艘粮船之上的船工海员、南来北往在此买卖货色的贩子、搭客皆在此盘恒,更加之淮安设常盈仓、常平仓、预备仓及庄仓等,城表里店铺酒楼鳞次栉比,有十里朱旗两岸舟之称,富强气象不下于扬州。

有漕工吊了个筐下去,将柳芽儿船上的统统糟小鱼都吊了上来,世人挤到船边哄抢,还特地给柏十七等人留了一份。

赵无咎神采都黑了:“标致你就要调戏?”

柏十七冒充低头以水为镜,隔着船舷的高度,明显看不净水的倒影,偏还要做个臭屁模样,道:“小爷漂亮无双,你连小爷我都瞧不上,不晓得要嫁给哪路神仙哥哥?”

不过半晌工夫,田宗平就动员手底下的人退了个干清干净,柏十七筹办的银子都没派上半点用处。

他算是看出来了,柏十七调戏小女人纯粹是混闹,眼神里一点色*欲都无,但是这么恶劣的脾气也实在让人头疼。

柏十七从小就长歪了,长大了也没想着要长直溜,她连着喂了好几口糟小鱼,内心嘀咕:我爹都不这么管我,大哥您也忒闲了!

赵无咎练弟如训兵,半点情面不留,柏十七卖力总督,漕工二对一贴身庇护教习,而他便卖力铁石心肠打压赵子恒,掐灭他偷懒的谨慎思,制定严苛的作息,船到淮安,烂泥赵子恒也被扶上了墙,胜利学会狗刨式泅水,固然姿式略丑,但总算能在漕工的伴随之下欢愉的游水了。

赵无咎捏起盘子里的糟小鱼喂入口里,公然如柏十七所说酥香甘旨,还带点微微的甜味,却越嚼越香,本来存着要狠狠扳一扳她坏弊端的刀斧之心都淡了下来,替而代之的是一声长叹:“你就不能改改?调戏小女人毕竟不是甚么功德。”

赵无咎虽生于京都,见惯了皇宫内院的气势恢宏,金碧光辉,倒是善于边塞,十六岁出征,惯见长河夕照,大漠孤烟,从未涉足江南,初度见到淮安盛景,虽面上不显,内心却也是震惊不已,江南富庶公然名不虚传。

田宗平接详确瞧,顿时面色大变,差点要跪下:“周周……”

赵无咎拧眉,不附和的看着她:“为何要调戏人家小娘子?”他手底下将士如果调戏官方妇女,必定会被军棍服侍,屁股要被打成八瓣。

田宗平也不跟她客气:“那就感谢十七郎了。”又扫视船上一干人等,安抚道:“例行查抄,没夹带甚么东西吧?”

田宗平那里还敢多嘴,赶紧调集部下:“速速下船,此船免检。”有周王殿下在此,他那里敢下船舱去查抄?就算是拉了一船的货,今儿这层油也沾不到手。

田宗平查抄来往漕船,最会察颜观色,一见舒长风这架式就嗅到了高门里出来的贵气,神采顿时恭敬起来:“兄台如何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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