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尸骨无存

堆栈里住着一名男人，络腮胡，浓眉阔目标好生威猛。此人名叫高威，见桑榆亮了然身份便带着她去了城外五里的乱葬岗。

“晓云！”她红了眼眶，唇角微微扬起轻笑，“不疼了，再也不会疼了。”

“这后宫没有恩宠就不能活。”刘燕初长长吐出一口气，“就算我不想要，也不得不要。”

“这宫里拖出来的骸骨都丢在这万人坑里，大部分无人收敛，被野狗野狼啃得所剩无几。晓云女人是前朝余孽，以是……”高威轻叹一声。

外头传来动静，说是御林军已经抓到了刺客，明日中午送到午门外凌迟正法。

“听底下人说，秦贵妃在路上训了主子，该不会就是你吧？”刘燕初凝眉，当即扭头叮咛婢女彩雀，“去煮鸡蛋过来。”

毕竟，人都是有奥妙的。

彩雀交代了她会晤地点，并叮咛桑榆必须在宫门落钥之前返来。

桑榆面无神采，一步一颤的走到那棺材前。

“刺客？”桑榆想起了死在竹林里的舞姬。不过她并未将此事奉告刘燕初，包含消逝的守宫砂，另有山洞里的奥秘男人。

桑榆望着她，“秀士想要争宠吗？”

“你现在身在宫籍还能逃获得哪儿去？即使想分开，也得比及二十五岁年满，不然你就是自寻死路。”刘燕初抿一口杯中水，“宫门口那头，我会让彩雀办理安妥，你早去早回莫要被人盯上。”

桑榆晓得宫里的端方，从速去了那堆栈。

说到这儿，刘燕初苦笑两声，“我身为秀士，没有天子的答应再也没法分开宫闱，以是这事得交给你去做。你若脸上带伤，不免会惹人思疑。”

“奴婢没事，秀士不必费事。”桑榆行了礼。

刘燕初轻叹一声，“明儿是十五，每月的十五会有几个名额，允宫中主子外出与亲眷相聚。”她顿了顿，意味深长的望着桑榆，“晓云的骸骨找到了，你帮着收敛一下。”

闻言，桑榆没有吭声，只是盯着刘燕初好久。刘燕初生得好，可这后宫里最不缺的就是貌美如花。她俄然想晓得，有朝一日重新站在李勋面前，亲手把女人奉上宿世丈夫的床，是甚么滋味？

桑榆归去的时候，脸上的伤天然是瞒不住的。鲜红的五指印清楚可见，一看就是在外头吃了苦头。

棺材里有一颗头颅，一副残破不堪的躯干。

她站在那边，低低的喊了一声，“晓云。”

彩雀施礼分开，这丫头是刘燕初本身带进宫的，以是用得放心。

瞧了一眼早早等在乱葬岗处的两名男人，高威指着那副棺材持续道，“我们只找到一颗头颅，至于这躯干吗……腑脏被掏空，躯干也有所缺失。请女人细心看看，是不是晓云女人。”

刘燕初把玩动手中的杯盏，挑眉看了桑榆一眼，“就目前环境而言，最好别多管闲事。我不过是个秀士，而你也只是个奴婢。除非哪日我位居高位，不然我们就是这宫中蝼蚁。”

桑榆置若罔闻，俯身悄悄抱起了那颗头颅。时隔数月，昔日明丽的少女只剩下白骨森森，黑黢黢的眼眶里另有蛆虫在爬动。

翌日凌晨，桑榆便装出宫。

“好！”桑榆点头。

“是晓云女人？”高威问。

肉尽白骨现，故交已非昨。

桑榆明白了她的意义，当即施礼，“奴婢明白！”

很久，桑榆又问，“秀士就不怕奴婢一去不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