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电梯叮铃一声响动，高跟鞋错落有致的响声突破了沉寂。窝在椅子里关照转头看向玻璃隔墙内里。来人一身修身玄色长裙，手捧花簇，更加显得身形婀娜，肌肤赛雪，面比花娇。进了病房，对关照微微一笑，便将花放在床头柜上。

关照不想对方竟是将花塞给她去措置，张了张嘴想说句话，却见她已是拖了张凳子坐在病床边了。这位林蜜斯是病人老友，也是常来探视的，一个半死不活的植物人十天半月都没甚么窜改，不过走开一会，想来也是不要紧。关照因而捧了花簇出了病房。

来人略愣，面带歉意说道：“哎呀，我不晓得病院另有这规定。”说着将手中花簇递给关照，笑盈盈道，“费事你了。”

病床上的人一动不动的，来人背窗，一手仍持着病人的手，另一手骄易抚过病人丁鼻的呼吸面罩，持续说：“你老公昨早晨跟我说，那件案子的终审已经下来。哎呀，你说你这么辛苦，你图甚么呢？人家贪不贪污，受不纳贿，跟你有一毛钱干系？蔓延公理，为民请愿？啧啧，顾大状师，你的品德真是一如既往的高贵啊。现在可好，都赔上了亲儿子的性命了……”

关照的身影在玻璃隔墙外一闪而过，病床中间坐着的鲜艳女子脸上暴露一抹含笑来，拿起病床上毫无知觉的手，细心搓揉，脸靠近的病人，轻声说道：“顾笑，你可真是能拖呀，都一个多月了，还舍不得走啊。”

不过是将呼吸面罩略挪了挪，病床一动不动的病人胸腔立时短促起伏起来，心电监护仪上的呼吸指数短促降落，心电波间隔越来越长，眼看就要拉成一条直线。这斑斓女子这才暴露一抹对劲笑容，一边将面罩归位，一边惶恐喊道：“护士，大夫，不好了，你们快过来看看……”

病人的细赤手指痉挛抽搐一下，此人看在眼里，不由噗嗤一笑，又道：“搞了半天，本来你还不晓得你儿子已经死了？也罢，明天就跟你明白说了吧。”靠近了病人耳边，骄易道：“那件事情，你老公也有份呢。不然，为甚么你的一举一动我们都晓得呢？哎呀，你跟他过了快十年了吧，怕是还不晓得他是个又狠又急的人吧？昨早晨但是把我折腾惨了，现在你那玉海花圃的房产已经转到我名下了。看上这么一个男人，还赔上本身儿子性命，啧啧，顾笑，我如果你，早一头撞死了，这么半死不活拖着，你想恶心谁呢？听我一句，还是早些上路了，免得你那宝贝儿子孤孤傲单一小我。”

午间的日头火辣辣照着，病房的走廊里静悄悄，光亮的大理石地板泛着清寒光芒。VIP病房里只要一个病人，是因车祸伤重的，虽是还活着，倒是无声无息的植物人，靠着机器和药物吊着命。

关照经历丰富，看一眼那花，浅笑说：“林蜜斯，病院有规定，病房内不宜插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