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可真有钱啊
少女梳着标致的双平髻，穿淡粉衫裙，腰间挂一串贵重精美的珍珠璎珞，脚上那双织金履竟是蜀锦做的。
还如此年青貌美！
掌柜的呵呵直笑，“女人真爱谈笑，谁不晓得您是南家的女人，南家富可敌国，戋戋一千两银子，对您又算得了甚么？”
因为锦官城里，很多权贵富户都喜好纳貌美的伶报酬妾。
“想来五蜜斯非常讨厌柳氏，只要手握她的卖身契，她进不进得了南府，全在您一句话。五万两，买您在后宅自在清净，是一桩很合算的买卖……”
她抬袖按了按嫣红嘴角，“不然，等柳氏成了南家三夫人，我再用卖身契向你父亲要银子，可就不止五万两这个数了。”
南胭咬唇，盯着砚台不说话。
管事只得领着她踏进玉楼春的雅座。
“我可真有钱啊……”
宿世此生，南宝衣还从没打仗过这类放长线钓大鱼的买卖人。
南胭矜持：“我确切很中意这块砚台，不然也不会隔三差五过来看它。只是您开的价实在太高，不能便宜点吗？”
被最讨厌的人撞见本身的狼狈，南胭浑身的血都冲上了头。
她抬头喝了口酒，微醺媚眼中透着腐败，“看在五蜜斯如此聪明的份上，一口价，五万两雪斑纹银。”
南宝衣千万没想到，玉楼春的老板竟然是位女子。
南宝衣谢过萧弈，兴冲冲回了锦衣阁。
天底下哪个伶人能卖出一万两的高价，这少女不是讹诈欺诈是甚么，还诚恳本分，见鬼的诚恳本分！
对方承诺得非常利落，南宝衣不由一口血闷在胸腔。
她爹爹固然是南家三老爷，可南家老太婆管得严，爹爹手头并没有多少银钱，常日给她的零用钱也少得不幸。
踏进宝砚斋，南宝衣闻声掌柜的温声道：
半个时候后，南宝衣的马车稳稳停靠在沿街处。
南宝衣微微一笑，“带我去见你们老板。”
她秀美的面庞涨得通红，“好巧，竟然在这里遇见了mm……mm也是来买东西的吗？”
她扭头，纤细清媚的少女姗姗而来。
少女慢悠悠喝酒，酒水顺着她白净纤细的脖颈滑落进襦裙，自成娇媚风骚。
“五万两？！”南宝衣失声。
“台柱子就不必了……我要买的伶人，叫柳小梦，管事做得了主吗？”
萧弈给她出了火中取栗的主张，她要不要买礼品送给他呢？
他不成思议地盯向南宝衣，小女人娇娇气气，内勾外翘的丹凤眼却好像淬了浓墨，盛着与她春秋分歧适的阴沉凉薄。
她只得绷着脸持续道：“我会尽快筹措银钱，在此之前，还望你不要泄漏风声。”
荷叶一个头两个大，“小祖宗，您才方才病愈，这个时候出府干甚么？您快别折腾了，万一出了事，奴婢如何向老夫人和三老爷交代？”
她在心底号令着奸商啊奸商，面上却不动声色，“据我所知，玉楼春名义上是靠唱曲儿卖茶为生，但实际上，你们豢养容色出挑的女孩儿，让她们长大后为人妾室，等她们生下孩子职位安定，再拿她们的卖身契做文章，向仆人家索要高额赎金。对方顾及脸面，毫不会四周张扬……寒老板好会做买卖。只是不知，如果给官府晓得，玉楼春会有如何的了局？”
少女媚态横生，“你是南家五蜜斯吧？小小年纪就能查到柳氏的卖身契还在玉楼春，比你爹有本领。”
她赌，赌柳小梦这般的存在，不在少数！
可到底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她没多说甚么。
“奴婢听府里人碎嘴，说南胭的亲哥哥在万春书院读书，过两年要插手科举测验，想来她是为哥哥买文房四宝来着。”
酒香满盈，一名十六七岁的少女香肩半露，抱着酒坛子慵懒倚在贵妃榻上，掀起眼皮看她一眼，闷了口酒，轻笑，“你要买柳小梦？”
管事一个激灵。
她从宝匣里取出银钱数了数，共有两千五百两，包含长辈们平时赏的红包，另有她本身攒下来的压岁钱。
她揪了揪帕子，鼓起勇气道：“一万两银子，我要买柳小梦的卖身契！”
南宝衣点头，“女人开个价。”
她以此威胁，对方为了封口，起码也情愿给她打些扣头。
经历过上一世的衣不蔽体食不充饥，南宝衣抱着银票欢乐得很，仓猝招来荷叶，让她筹办马车出府。
见贵妃榻上的少女只是笑而不语，她更加必放心中猜想。
他道：“我们老板忙得很，恐怕没工夫陪女人玩。这梨园高低我都能做主，哪怕女人要买我们梨园的台柱子，我也做得了主！”
南宝衣拿了只银锞子递给他，“我要买的伶人很有来源，你做不了主，我要和你们老板谈。”
是南宝衣……
南宝衣弯唇：“我们也去瞧瞧……”
他结巴道：“你，你是如何晓得柳小梦的？”
南宝衣把银票藏进小荷包，机警地编了个借口：“祖母院子里怪冷僻的，她既喜好听戏，我去梨园给她买两个伶人养在府里，想听随时都能听，多好呀。我一片孝心，祖母不会指责我私行出府的。”
南宝衣望去，一袭白裙弱柳扶风的少女，正款款踏进一座文斋，可不恰是南胭。
到底不如何逛街买东西，她仿佛还价还少了……
她向园中管事道明来意，管事打量她几眼，笑道：“不知女人想买多大年龄的伶人？恰好老板新调教了几个小旦角，都是十二三岁的小女人，模样那叫一个俏――”
南宝衣撇撇嘴。
回府时，马车缓缓穿过熙攘繁华的长街。
小女人揣摩着，荷叶俄然提示：“女人快看，那不是南胭吗？”
荷叶拗不过她，只得替她号召马车。
两千五百两可不是一笔小数量，莫说买下一个伶人，就算是买一个梨园子都充足了。
少女风情万种，“我做买卖最诚恳本分，您放心。”
哥哥的生辰就要到了，她很想送哥哥一件像样的礼品，这块砚台是她一眼相中的，鱼跃龙门的雕纹那么吉利，她真的不想放弃……
这是南宝衣的猜想。
正不知如何是好，俄然有浅浅的芙蓉花香袭来。
“成交。”
她扶着荷叶的部下车，抬头望去，这里是锦官城最大的梨园，匾额上题写着“玉楼春”四个大字，非常繁华风雅。
南宝衣挑开窗帘一角，这条街名叫翰林街，专门售卖文房四宝、经史古籍和书画古玩，蜀郡的文人骚人很喜幸亏这里淘东西。
“南女人，这座端砚的石料出自烂柯山紫云谷，教员傅亲手打磨，您摸摸这光滑细致的手感，再瞧瞧上面的鱼跃龙门雕纹，市道上绝没有能与它媲美的砚台！您说您都来看了三五回，此次就干脆利落地买了吧？”
他们南家做买卖诚恳刻薄，不会如许讹人呢！
管事笑着打量她，面前的小女人年幼柔滑，约莫是没见过世面的娇娇蜜斯，仗着家里有几个银子，跑到梨园混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