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妖孽必须尽快除之

朝乾殿外乌泱泱一片，不知跪着多少人。

“皇太后？”薛厉大笑：“她算哪门子的皇太后？一个无福无德的妖女罢了！死光临头，还在做母范天下的春秋大梦呢？”

苏轻鸢自知讲错，心中不免有些发慌。

她快步闯进殿中，逮着一个小寺人急问：“太子如何了？人在那里？”

陆离冷冷地横了他一眼，转头看向薛厉。

内殿门口响起一声清咳。程昱如梦方醒，仓猝退后两步屈膝跪下：“皇上。”

薛厉看到她死力忍泪的模样，禁不住拧紧了眉头。

苏轻鸢扶着桌角，缓缓地站直了身子，泪眼盈盈地看向陆离：“天下百姓果然当我是妖孽吗？”

程昱掸了掸丧服衣袖上沾到的香灰，暴露一个温文尔雅的笑容：“薛世兄不在灵前跪着，却跑到殿中来难堪当朝皇太后，又是甚么原因？”

苏轻鸢抬手捂住了本身的嘴，蓦地回身快步闯到灵前，扑到供桌上哭泣起来。

现在也算是狭路相逢。苏轻鸢深吸一口气，抬开端来：“薛大人不是崇政院的么？甚么时候调到礼部当差了？”

苏轻鸢的到来，引发了一阵不小的骚动。一道道利刃似的目光刺在她的身上，仿佛要将她当场凌迟普通。

后者忙在程昱身边跪了下来：“皇上，现在天下物议纷繁，民气不安，长此以往必生祸乱！此等妖孽必须尽快除之，以布衣愤！”

她的声音越来越干涩，终究哽住。

程昱下认识地跟过来，试图伸手扶她。

陆离眯起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扫把星”、“妖孽”之类的尊称不住地飘进耳朵里来，苏轻鸢也顾不上理睬。

陆离徐行走到苏轻鸢的面前，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苏轻鸢今后退了小半步，深吸一口气涩声开口：“薛大人，我确切无福无德，受你欺辱叱骂也无话可说……但是在大行天子梓宫面前，你这般大说大笑，是何事理？天子驾崩，日月同悲，你却这般对劲洋洋……”

她本日之以是敢到朝乾殿来，是因为信赖陆离会有分寸，不至于在外人面前暴露甚么陈迹。但是他……

说话的这小我是崇政使薛厉，一贯与苏家不睦的，她天然熟谙。

苏轻鸢神采微变，身后已有人替她斥道：“薛大人慎言！钧诺是大行天子的血脉，即便不是太子，少不得也要封个亲王。你为人臣子，对天家贵胄出言不逊，仿佛不太安妥吧？”　　薛厉冷哼一声，不甘心肠拱了拱手：“本来是定国公世子。你倒是晓得怜香惜玉，不好幸亏灵前跪着，却巴巴地跑过来替一个妖女得救！”

小寺人未及答话，中间已有一道中气实足的声声响了起来：“何人在此胡言乱语？圣上尚无子嗣，那里来的‘太子’？！”

薛厉认出了苏轻鸢，唇角勾起一抹嘲笑：“本来是苏四蜜斯――如何，你苏家还惦记取扶那黄口小儿即位不成？”

苏轻鸢心头发颤，仓猝移开目光。

“何人在外鼓噪？”殿内传出一声喝问。